罪过如此之多,简直罪大恶极,也就是听说妹妹过的还不错,对丈夫还很维护……他娘的,估计是年岁老大才嫁了人,于是把猪狗当成宝贝了。
即便如此,他重回长安之后,却也没掐断了武士彟那一口气。
不成想这厮上蹿下跳了几下,竟是重新起复,还是皇帝钦许,也不知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才爬了起来。
他还等着这人能跪在他面前哀哀求告呢,说不定他心一软,还能留此人一个体面的死法,哼哼……
内心戏也很足,可最终他还是摆了摆手,淡淡道了一声,“坐吧,上茶。”
武士彟被舅兄盯的有些难受,刚暖和一些的身子又凉了下来,心里不由嘀咕着刑部这地方阴气重,以后要少来。
不过听到上茶两个字,他身上便是一轻,好兆头,能吃上茶汤,那就说明能好好说话了嘛。
等他哄好了舅兄,那他也就不算毫无根底的人了,别说一个户部侍郎,将来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武士彟心思一下活泛了起来,面上却不露分毫,端正的坐下,等到人送上茶汤,他不紧不慢的饮了两口。
杨恭仁看了,心里倒是舒服了一些,还算有些气度,不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腌臜之徒。
“你是刚刚回京吧?”
“刚进的城,去吏部述职便来这边瞧一瞧您,头一次拜见大兄,有些仓促,大兄莫要怪俺不知礼数才好。”
杨恭仁看他说话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并无多少卑微之色,心里的火苗又小了许多,在他想象之中,这个妹夫那肯定是一副贼头贼脑的糟烂样子,而见了面,其实只要武士彟表现的好点,杨恭仁不知不觉间也就瞧着顺眼了许多。
这就是反差的作用。
“没回家中瞧一瞧?”
武士彟这时才看了看杨恭仁的样貌,顺便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没来得及呢,看望过大兄之后,俺这便回去了,在外一年未归,也不知家中如何,俺也是归心似箭,一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杨恭仁不想让他好过,“我劝你还是快些回去看看,你家中那两个小崽子实在不成样子,一旦闹到刑部来,你说我该如何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