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既想让军队有强大的战斗力,又不能让大将军们在军中的威望过高,这也是历代王朝最头疼的问题之一。
名将辈出的前隋其实非常有借鉴的价值,只是杨广这厮个人能力太强大了,让人对前隋的军政诸事皆都存疑而已。
…………
散骑常侍刘正友执笔为诏。
他出身渑池刘氏,师从河北名士卢思道,前隋时当过著作佐郎,在洛阳才名颇显,据说是不愿为王世充草拟伪诏,才逃到了长安。
这就是长孙顺德荐上来的人物……
等诏书呈上来,李破看了看,当即皱眉道:“字里行间要隔开,上任多久了,竟然还是如此,用心没有?”
啪的一声,他已把诏书扔在地上,看着脸色苍白,腿一软便拜伏于地的刘正友,怒道:“散骑常侍,侍奉左右,这点小事还要朕亲口告诫?
长孙顺德也是老眼昏花,怎么荐了你上来?
哼,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这话说的太狠,殿中一下就变得鸦雀无声。
刘正友灰溜溜起身回到座位之上,中间差点还摔了一跤,重新起草了一份诏书,因为害怕的缘故,字迹差了许多,竟然还差点把墨汁滴落到诏书之上。
李破拿过来瞅瞅,又皱起了眉头,也没再责怪刘正友,只是令另外一位散骑常侍主笔,显然是非常的不满意。
刘正友此时已是面若死灰。
孙伏伽看不下去了,凑过来低声道:“还请陛下息怒,诏奏之事皆有成规,若无违制,陛下怎能牵罪于臣下?”
李破斜着眼睛看过去,“这么说来,是朕的错了?”
孙伏伽并不畏惧,甚至情绪上都没有多少起伏,李破暗自点头,只这份气度可就把魏玄成比下去了。
“陛下为天子,天子又怎会有错?只是习惯使然,毕竟未成明诏,之后尽可依制改之,不必动无名之火,以免让臣下失措之间,误了大事。”
李破想了想,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卿所言有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太极殿乃天下所系,更应遵制而守,为天下典范才成啊。
年关之际,难免虚火盛强,是朕的不是,卿等莫要慌张,就用刘卿所书发诏即可。”
短短几个回合,一副善纳人言的形象便一下建立了起来。
孙伏伽欣慰的躬身一礼道:“陛下英明至此,臣等之幸也。”
李破摆了摆手,“幸与不幸谁又说的好呢,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呵呵,你们这些近人可要小心一些了。”
孙伏伽愣住,这何止是伴君如伴虎,老虎想要吃人的时候,大家还是猜测的出来的嘛,您这想的是什么,俺可没多少头绪。
长孙顺德之前荐了好多人到门下任职,刘正友就是其中之一,孙伏伽想了想,不由觉着长孙顺德身上的担子很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