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女剜了一眼刘师秀,她自然不喜欢读书人,觉着读书人心眼太多,人前还人模狗样的,对上刀子的时候,哭的却一个比一个惨……
而且读书人都是官府的走狗,这是当年义军将士们的共识,于江女是非常认同这个说法的。
当然了,如今大家伙也成了官府中人,这些话就不好说了,那不是骂自己吗?可想法不会变,最多也就是走狗的说法变成了狗仗人势,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刘参军是想着窦侍郎能快点离开吗?他碍着你什么事了?人家可是扶风窦氏的人,小心人家恼起来一巴掌拍死你。”
刘师秀脸上的肌肉抽抽了两下,却是压下怒火,扭过脸去彻底不想跟这个不讲理的女人说话了。
王泽也是尬笑一声,心里道了一声苦也,嘴上则转圜着,“窦侍郎整日奔走于江上,前几日回到广陵,人都瘦了许多。
大娘你也劝劝他,他算是朝廷钦使,可别累出病来,那样的话,咱们都不好分说不是?”
于江女脸上露出些笑意,“我还是挺佩服他的,大族出来的,又是关西人,办起事来却不差什么,就是不懂船行,走来走去还得我跟着,不然寻不上头绪去的。
两位也不用赶人,我看他在江左呆不长,不定什么时候就回长安去了,现如今也就是看看各处船坞,算算账目,好回去跟皇帝回话……”
听她唠叨窦轨,刘师秀腹诽,现下谁不知道你个贼婆娘看上了人家?我也是够蠢,才跟你提窦士则,你这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跳起来就抓人。
这天给聊死了,王泽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往下说不成他这个扬州总管真希望窦士则赶紧滚蛋了吗?
他和窦轨无冤无仇的,窦轨被派来江左他还特意去信京师让人私下打听过,不是外贬,确实是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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