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现在也知道丈夫和皇帝的渊源,不禁埋怨道:“你少说两句皇帝的坏话吧,这也就是在家里头,传不出去。
你在外面常常饮酒,喝多了顺嘴一叨咕,可不就又惹来了祸事?”
程大胡子哼哼两声,“也就跟你说说,到了外面哪敢如此?咱们在洛阳的时候,你看俺敢说王世充那厮的坏话吗?”
孙氏是个正经人,拍了丈夫一巴掌,“别拿王世充来说事,那人脸厚心黑,薄情寡义的,没人敢说他丑事是因为都怕破家灭门。
当今皇帝是念旧情的人,不然咱们一家老小怎能活到现在?根本没法比。”
程知节默然无语,皇帝是不像王世充那样动辄杀人,可他手段多啊,这几年被支使的东奔西走,还不如痛快的给上一刀呢。
这事跟妻子说不明白,那人装的可好,外面的人都赞他爱民如子,怕是也只有尝过他手段的人,才会一直记得别惹恼了他。
“你也准备准备吧,罗三郎随时都能见驾,这事很快就会有消息,成了的话咱们风光的嫁女儿出去。
不成嘛,也在料中,咱们另寻人家,放心吧,俺如今在兵部任职,那里多的是好人家,俺总能给大娘找个如意郎君出来的。”
孙氏闷声应了,“对了,那个姓马的人又派了人来,见你不在便让我给你传个话,说托你的事情紧着些办,最近可能会有动静什么的。
你又答应了人家什么事,三番四次的让人上门来说话,我可跟你说啊,好不容易不用出远门了,兵部又是个要紧的地方,胡乱给人承诺,别闹出什么事来。”
程大胡子心里抽了抽,他知道这是临近科考京试所致,那些人追查的就是上次京试泄露考题的事情。
也正是马三宝追查到了兵部,所以他才会被安排到兵部任职。
想到这些,程大胡子心里先就骂了声娘,自己这鼻青脸肿的怎么去上值?总不能跟人说是自己摔跤摔的吧?那得摔多狠才能成这样?
他本来还想在家歇两天,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办,这下好了,只能去兵部任人嘲笑,脸面这下算是掉到地上了,以后还能捡的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