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处俊哈哈一笑,拱手道:“借张兄吉言,看来俺是不得不体会一下这锻体焚心之苦了。”
众人不由一笑,许圉师拍了侄儿一下,让他少来作怪,这里都是饱读之人,可容不得人猖狂放肆。
有人又起了话头,说起了长安书院。
这是士子们很热衷的一个话题,之前文会的时候说了无数次,估计这里的几千人,没有去过长安书院的人是少之又少。
关于长安书院的话题也很多,院中的景观是一个,那里的藏书楼更是喜欢读书的士子心目中的圣地。
再有就是长安书院中的教授们,对于没有入仕的士子们来说那可都是大人物,不管是他们在文坛中的地位,还是自身的学识,都足以让人敬佩。
有很多去过长安书院的士子都做出了一个决定,今科若是不第,便想法入读于长安书院,等三年之后再来考过。
想要入书院做教授却是想也不敢去想,有那才学,又怎么会考不中进士?
说着说着,有人感慨道:“元贞四年开科,我家兄长动了心,可却为家中长辈所阻,今年想来,却又患病在床……
诸位说说,元贞四年来的那些人是不是比咱们要强的多?不管是去书院读书,还是为人幕僚,据说都是轻轻松松。
咱们今年再来,情势便已大不相同,什么就都要与人争抢一番,稍一不慎就要沦为旁人的垫脚之石,这何苦来哉啊?”
“郭兄这说的是李文秀吧?”
几个年轻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有些想笑,却又心有戚戚焉。
李文秀是个河南来的士子,二月间来到长安,本身籍籍无名,可人家颇为自信,非常相信当年的说法,天下英雄出河南。
自恃才高,为人傲慢,为了扬名,这厮听说长安书院是个好地方,于是派人修书一封,要与长安书院的教授们论辩。
估计是听说了元贞四年那场大论辩,觉得自己也就是晚来了几年,不然哪还会有旁人出头露脸的机会?
这次既然来了,他便想来个舌战群儒,博个大名声出来。
长安书院的人哪会理会这种狂生,只作不理。
李文秀自负的很,脑瓜清奇的觉得自己占了上风,竟然没人敢来与他论战,于是便得意洋洋间四处宣扬。
长安书院的教授们涵养深,倒也没有动怒,其实主要还是元贞四年那场论辩起于长安书院,最后对长安书院也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那事过后,书院当即换了一任祭酒,参与其中的几位教授也受到了牵连,都被朝廷勒令回乡,十年之内不得入仕。
这对于读书人来说是非常重的处罚了,可见朝廷之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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