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是奴隶,他所有的聪慧,都会被视为诅咒,所以,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无数次的叮嘱他,不要显得那么机灵,头领家的孩子,会嫉妒的杀死你的。
来自母亲的忠告,让他活到了现在,可惜,他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在上一个冬天,母亲在冰冷的羊圈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不管他流多少泪,怎么拥抱母亲,向神明发出用生命作为代价的祈祷,母亲的躯体都变得好像冬天一样冰冷,从此,他知道,神明不会在意一个奴隶的祈求,他更愿意照顾那些头领贵族们。
亲情在那一刻断绝,信仰在那一刻崩溃,嘎嘎觉得,等自己再长大些,他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弯刀,杀死这个该死的部落中所有人,是的,所有人。
如果可能的话,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向神明发起挑战,将部落的人们所信奉的神灵斩落尘埃,万劫不复。
宁静和安详不再眷顾于这个心灵中充满了仇恨的家伙,于是嘎嘎愤怒的向天空咆哮了几声,却毫无意外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也许是他的不敬,惹怒了神明,地面竟然细微的震动了起来。
嘎嘎扭曲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得到回应总比无视要强多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过来,晃了晃脑袋,重又坐倒在地上,张望着四周。
应该是那些出去的战士回来了,或者是一群路过这里的野马,鹿群什么的。
很快,一些人影就出现在他视线之内。
白色的皮袍子,圆顶翻毛皮帽子,翘头皮靴,飘扬在风中的狼尾,披发结辫,突厥人。
这只是一小队的前驱,很快,在他们身后,一群群的战士出现了,他们散开在草原上,好像网一样向这边奔驰而来。
嘎嘎数不清他们有多少,因为太多了,非常多,比他放牧的羊群还要多。
嘎嘎慢慢的站起身,静静的看着,没有惊叫示警,他回望身后的部落,脸上却升起了诡异而又残忍的微笑。
突厥骑兵风一般的从小丘下奔驰而过,惊散了小丘下的羊群。
有人抬头看了看小丘上的孩子,没有理会。
部落中的人们,已经被惊动了起来。
从小丘望下去,部落中的人们杂乱而无序,不用等多久,嘎嘎就兴奋的看到,突厥骑兵奔驰进入了部落,一个个人被他们毫不犹豫的砍倒在地。
其他人,绕着部落开始奔驰,将任何逃出部落的人射下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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