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破敛去笑容,在马上抱了抱拳,“多有得罪,莫要见怪。”
“咱们是朋友,有什么说什么,殿下登上可汗之位,实乃并代两州上下之幸事,可怎么说呢,殿下终归是突厥可汗了,如果殿下兵临洛阳,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说应该慎言的不是我啊,我看比舍罗说话应该更加谨慎一些,有我李破在,别说东都洛阳,即便是这晋阳城,也不会让拿着弯刀纵马而来的突厥战士进来一兵一卒。”
“就像突厥王庭,如果哪天我带兵到了突厥牙账之下,我想,你们突厥人不会想见到那个景象吧?肯定也会有无数的突厥战士,拿起弯刀,骑上战马,来跟我厮杀吧?”
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
可就和女人想的一样,李破说的话,总是能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不中听,却又很难反驳。
自傲而又有才学的人肯定不愿跟他纠缠,愿意跟他纠缠的人,却又没那么多的歪理。
女人哼了一声,埋头骑马向前,不说话了,她本想夸一夸李破攻打下晋阳的功绩,让殿下有多欢喜,为之后的一些话语铺垫一下气氛,可现在,她真的是说不出口啊。
李破微微一笑,也沉默了下来,心思却已经飞向了北方的突厥王庭。
他在想着,那里都发生了些什么呢?
突厥人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一个女可汗吗?那些有资格登上汗位的人,是都死了吗?
北方这个强邻,和大隋其实差不多,看上去非常强壮,其实弱点着实不少。
如果他手中有十万精锐,给他十年……甚至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肯定能将突厥宰割的体无完肤。
可如今,他正准备向南边的人下刀,顾不上北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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