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几乎让裴世清无言以对。
惜才之心?也许有吧?但最可能的还是在讥讽裴氏子孙到处下注,看看,这次下错了吧?不但老子死的凄惨,儿子还又跑到河北从贼去了。
你裴氏自称衣冠之族,到了危难时节就这点出息?
不管这些是裴世清的臆想,还是那位真的有此意含在里面,反正裴世清心情也分外的低落,面皮被人撕下来的滋味儿肯定不好受啊。
于是,裴世清溜溜达达,也没回去处理近日越来越繁琐的政务,而是径自回去了自己的宿处。
本想默默舔舔伤口,以他的修养,第二天天亮也就和没事人一样了。
可随即心腹来报,他的侄儿裴旭已至郡城,派人来说晚些时前来相见。
这又是裴世清的一块心病,不为旁的,只因为当初自己还是魄力不足,派往晋阳的只一个侄儿,若是多派些人过去……
更让他心烦的是,裴旭在晋阳居于下僚,显然没受多少重视,而这次回来,之前书信倒也说了,是陪着那位的内弟一同来军前效力的。
元朗,关西元氏子,是那位的妻弟,据说两人相处多年,情同手足,按说不论家世,还是其他什么,都应该刻意结交,裴旭能到这样一个人身边辅佐,也很合适。
可……刚刚获罪,被夺了职位的元朗,到底还能剩下多少分量呢?
裴世清扶着额头,再次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