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前面,王世恽和温彦博谈笑风生,让旅途显得并不寂寞。
可待在队伍中间车厢中的岑文本心情就非常不美好了,他的病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连喝了多少天的汤药,让他也没了多少的食欲,于是恢复的更加缓慢。
车厢中铺的软软的,岑文本躺在上面,盖着厚厚的狐裘,除了热的额头冒汗,间或咳嗦几声之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到底是过了雀鼠谷,从介休到晋阳的一路上都是官道,很是平坦,车辆行走于其上,也就免了不少颠簸之苦。
岑文本眼巴巴的望着车厢顶部,多少有点无聊。
当然了,像他这样的人,心总闲不下来。
可他和刘斌,王世恽都不一样,对出使本身的目的已经毫无兴趣……可以说,他的心胸本就不算宽广,再加出使的原因也让他心肠百结,此时险些丧了性命之下,剩下的就只有满腹怨言了。
先是想着皇帝薄情寡义,实在令人心寒,接下来就对一路上的种种回放了一遍,心中不由恐惧无比,从荆襄到晋地,其实不算太远,可却弄丢了他半条性命……
幸好萧皇后在晋阳,若是在大利城或是漠北的突厥牙帐,他岑文本哪里还有命在?
正思绪连篇之间,温彦博醇厚的声音传了进来,“岑内史可还安否?”
这样的殷勤探问,搁在李破身上早就应该烦了,定要拿些怪话出来让人滚蛋,可岑文本却感觉不错,支起身子回道:“多谢温兄探问,小弟觉着好的多了。”
隔着车窗两人说了几句,温彦博才拱手道:“贤弟且安心静养,离着晋阳也不远了,待到那里,再请名医为贤弟好好诊治。”
等温彦博离去,岑文本重新躺下,心里的一些念头也愈加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