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带着些怜悯瞅了徐世绩一眼,若真娶了那只母老虎过门,也不知他还能活得几日,尤其是纳妾这事,这辈子肯定是不用想了。
至于能不能因此得到荣华富贵,那还用说吗?汉王就这么一个妹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谁娶了她,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你容我想一想啊……”元朗扶着额头,眼珠乱转,突然好像想到些什么,一下支起身子,“你真不识得大娘子?不对啊,阿史那庆云好像跟我说过,大娘子问起过你的事情……”
啊?徐世绩惊了惊,接着就是从心眼里溢出来的喜悦,晋阳街头,和那人偶遇时的情景,每每想起,恍如昨日般清晰,没想到……不是咱一厢情愿?
元朗瞧着他那恍恍惚惚的样子,又想笑……还有点不落忍,被李春那婆娘惦记上了,你可自求多福吧。
“好了好了,今天喝的醉了,想不了太多,你先在此住下,等这两天我想清楚了,再寻你说话。”
徐世绩喜道:“主事这是应下了?那俺也就放心了……对了,有些事俺可要跟主事说清楚,末将想要求娶大娘子,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徐世绩七尺男儿,断不会为求功名利禄,而娶人为妻。
俺就是喜欢……只要能娶到大娘子过门,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元朗听了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差点把刚喝的酒都吐出来,这年头可不兴真情告白,河南人看上了谁,上去抢了就走,关西人看上了哪个,就往人家门上射上一箭。(李渊故事,当时非常有名)
情啊爱啊宣之于口,那一定是喝多了,比如现在得徐世绩,他不但喝多了,还想娶汉王府大娘子为妻,回到居处的元朗真是不知该是怎样一个心情了。
借着酒劲和妻子嘀咕了两句,阿史那云真只是惊讶了一下,反应倒不如元朗那么夸张,主要是因为她有个很凶的姐姐,那种仿若出生便带出来的凶性,比之李春有过之而无及。
她只是迷迷糊糊的跟丈夫叨咕了一句,“要是姐姐在,倒是能让阿姐代为说上一声,可惜,阿姐还留在晋阳呢。”
这才是言不由衷,阿史那容真没来,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可惜一说。
元朗也不当真,郑重其事,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不知什么时候,就和妻子一样迷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