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萧禹这人虽然毛病不少,可却不结党朋,廉洁奉公,最为重要的是,他确实有执掌中书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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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杨广甚有文才,巡幸江都时与江南文人诗书唱答,很得人们敬重,也不知是真是假。”
封德彝捋着胡子,一下就提起了精神,先是仔细的瞅了瞅皇帝的神色,心里也不知转了多少念头,才道:“传言哪里信得,江南文风鼎盛,虽三岁小儿,出口成章者亦不少见……”
说到这里,封德彝笑了起来,“能得江南文人敬重的人,除了那些文名远播的才子,怕也只有君王了……
所以传言虽然有误,却也不能说全错,尤其是当年江南佛道盛极一时,文帝嫌其奢靡,欲要禁之,杨广求情才让江南佛道得免于难,算是对江南人家有恩,在江南自然很得人心。”
李破点着头,他来到长安的时间还短,又整日里忙于军政事宜,除了偶尔到处转转,认识一下皇城内外的道路之外,也就没什么消遣了。
平日里也很少跟臣下们谈心,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呢就是他底子有点薄,跟人谈谈说说怕露怯,如今人心还有些不稳当,这个时候传出去的名声就说不上是好是坏了,所以务必得谨慎一些。
封德彝就还行,这人开始时还文绉绉的,在李破面前问对了两三次之后,说话就直白的多了,不得不承认,这厮察言观色确实是一把好手。
“那你说我与杨二相比,谁又更胜一筹呢?”
封德彝心里暗道一声果然,所谓伴君如伴虎,像他这样整日里在老虎身边转悠,今天帮老虎捋捋胡须,明日里帮老虎清理一下牙齿的,那是疯狂的在生死边缘试探。
所以心理素质必须过硬,脑筋也不能慢了,不然你真以为老虎是吃素的不成?
“至尊又来难为于臣,君王之高低,有功无功,有过无过,臣又怎敢轻易置喙?而且杨广虽死,却还曾是臣之王上,于臣也有恩遇,臣又怎能肆意品评旧主?”
李破笑笑,心说你一口一个杨广的,也没见你对旧主有多敬重,不过是怕说的多了,惹的我不高兴或者传出去会惹麻烦罢了。
“前些时有人上奏中书,想要给杨广另上尊号,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下封德彝却是不敢有什么犹豫,立即便道:“此辈当斩……不说杨广之功过,此种已有定议之事再行翻改,于至尊无益,于大唐亦无益,既然如此,提奏之人尽可斩之,以正视听。”
大义凛然了一下,接着这厮便又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知是哪个蒙了心智,敢行此昏乱之举?若不好处置,责之即可,倒也与大局无碍。”
李破使劲的揉了揉下巴才没笑出声来,这就是自古以来非常典型的奸臣模样了吧?不是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可却总喜欢往里面掺和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他好像就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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