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个地道的官迷,若是晓得皇帝一天中把他当做谈资见人便说,估计应是以高兴居多吧?
李秀宁知道了他是因为苏威的丧讯,才出宫来散心,不觉间话语中便少了点尖刻,多了些温柔的劝解之言。
其实李破哪里需要旁人的开解?苏威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略有惋惜是真,要说有多沮丧,那才叫见了鬼呢。
李秀宁还是跟他见面太少,不晓得这厮的性情,于是便被人给“骗”了,还以为这厮敬慕前隋名臣之风范,真的有什么感伤之情。
她倒是真的见过苏威两次,都是跟在她父亲李渊身边拜见的,她那会年纪太小,对苏威印象不深。
其余都是听的传闻,也说不出什么花样了,远不如何稠,封德彝他们跟苏威同殿为臣,说起来有着根据,形象也很具体。
而且就他们之间而言,苏威并非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因为他们对苏威都不很了解,又都无亲无故的,在这样一个场合,谈论一个已经逝去的老人,实在是既无趣,又偏题的厉害。
其实苏威的功过都已经伴着前隋的灭亡而烟消云散了,去到洛阳的也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甚至于更早之前,苏威便早已沦落成了一个摆设。
李破对苏威还有些好奇在,李秀宁对此则兴趣缺缺,强行聊了一阵话题便到头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就暗了下来,烛火也已被点燃。
李秀宁稍稍伸展了一下身体,多日积攒下来的焦躁和不如意好像都消散了不少,其实女人排遣寂寞的最为有效的方式就是寻人倾诉。
李秀宁这些年独居惯了,等闲人到不了她的面前,可就算是至亲都有所提防,又怎会在外人面前倾吐心事?
仔细回顾一下,她也只交到一个能跟她说话,逗她高兴又不惧她父兄权势的友人而已,所以每次见到对方,都有一种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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