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破终于警惕了起来,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即便他现在已经称帝于西京长安,可作为突厥帝国的主人,却还没必要派人来如此恭维于他,而且连续示弱所为哪般?
难道是突厥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李破瞄了瞄木桩子一样的唐俭,心里不由叹息了一声,合格的外交人才真的很难遇到啊。
派你去接待突厥来使,可不是让你去充门面,说场面话的,若不能探听到突厥使节的真正来意,却就将人带到了我的面前,你说你做的是什么狗屁鸿胪寺卿?
李破有些光火的想着,嘴上却也不慢,“感谢你的祝福,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想来天神也不愿看见他的鞭子变得黯淡无光,毫无用处,你说是不是?”
阿史那牡丹的笑容僵了僵,胸膛也急速起伏了两下,才又放松了下来,心里也是暗骂,都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还和当年一样,牙尖嘴利的这么不饶人,真是有失体统。
李破此时可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就算知道了她的想法也一定会嗤之以鼻,你个突厥人也配跟我谈体统?那马邑,雁门,以及安乐城中的百姓岂非死的很冤?
也没再容阿史那牡丹说话,李破摆了摆手朝伺候的宫人们示意,一边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还是那句突厥老话,只有朋友才会在一处饮酒,那就让我们先饮上几杯,再来进行朋友之间的交谈吧。”
能和皇帝做朋友,阿史那牡丹表示很高兴,心里也在琢磨着,也许喝些酒,之后的话题会更能容易交谈一些。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当年在马邑,晋阳的经历,最后得出结论,不管喝多少酒,眼前这位皇帝都不是那种轻易能够就范的人物。
初初的试探过后,她也明白了一件事,登基为帝的人和坐镇晋阳的汉王完全是两种生物,就像是狮子和狼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