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的两个儿子都是他致富后生的,自小锦衣玉食,也寻了些名师教导,下了很大的工夫,奈何家中底蕴不足,两个儿子学无所成不说,依旧难脱商人气息。
尤其是武二郎,言谈举止很是轻浮,大话一句句往外冒,偏偏还做一副饱读之人模样,在李破眼中丑怪的很。
想想中午才见了武士彟,下午就见到了他的倒霉儿子,还真是有缘,也不知道武士彟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被吓死过去。
引见是不用引见了,他知道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此时颜相时在众人当中,正紧张的看着下面,很快便找到了李破这里,一下对上了李破的目光,顿时惊住,差点没一脚踩空跌下楼梯。
他曾经见过皇帝,虽也只是远远的瞧了瞧,但兄长跟他说起过,阿史那贵妃的模样很是特异。
刚才听阎立本说起,他就觉得不对,到了此时就再无任何怀疑,皇帝带着贵妃亲至此间,还晃悠了不知多少时候,也不晓得有没有被人冒犯。
再一想到李守素请了不少故友前来,这要是让皇帝觉得他们聚众有所图谋……想到此处,他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李破也看到了颜相时,只是他不认得此人为谁,可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认得自己,于是点头微微一笑,转身带着阿史那容真便离开了。
武元爽不明所以,却不愿失去这个攀上贵人的机会,很从心的跟了上来,连朋友都顾不得了。
没错,李破没怎么显山露水,在武元爽心目中却已经上升到了贵人的地步,说起来商家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径自出了内堂,气温一下下降了不少,李破不由打了个冷战,阿史那容真赶紧上来把他的披风给他披上。
武元爽再次羡慕不已,琢磨着是不是回去之后,央着父亲也买几个西域女奴回来,随即他又想到如今是继母掌家,肯定不会同意,顿时气恼不已,想着之后应该和大哥加把劲,将人尽快赶走。
李破转头看他跟了出来,烦的不行,心说这厮难道想跟着我回宫,真是作死。
只是他心情正好,不想跟这厮多做纠缠,于是便板着脸道:“晌午时才见了你父亲,回去跟他传个话。”
武元爽闻言愣了愣,之后便是大喜,“仁兄竟然认得家父,之前怎不早说?不然……”
这厮真是看不清眉眼高低,对武士彟的评价要调低一些了,教子无方,哪天许就被儿子给连累了呢。
“让他教儿子多读些书,少在外面招摇,游手好闲的,哪天丢了性命倒在其次,抄家灭门也只在须臾。”
武元爽僵在那里,还想说什么,却已被阿史那容真一把揪住,扔在地上,位置大佳,顺便就被踢了一脚,顿时弯成一只虾米,连声音都不出来了。
他隐约间还听到,“这人瞎话太多,早想……”
“能挨贵妃的拳脚,他几世修来的福分,走了走了,出来一趟,碰到几个蠢物,让俺看着像昏君一般,看来以后出来,还是得多带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