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坐到他身边,看着阿史那容真一屁股坐到对面,“天气冷成这样,街面上估计人都不见几个,大兄又访的什么呢?”
茶汤送上来,李破喝了两口,道:“不好说啊……我出城去了书院一趟,那边正办文会,见了不少年轻才子,收获良多,可惜早年从军,没怎么读书,不然跟他们交往一番,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李秀宁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那还有方才训斥姐姐的威风,“大兄自谦过甚了,我还记得大兄作的诗呢。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以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李破听了很是喜悦,这可比臣下们的马屁动听多了,再看她那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由想起当年那个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的小丫头。
“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那可不是我作的……”
“是李药师所作嘛……哈哈,我给李药师看了,他可是好像不记得自己作过呢,也不知你们谁记性不好。”
被人当场拆穿,李破也不尴尬,以他现在的身份,诗词作的好坏都没多大干系,再说皇帝作诗作的好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只是想着老丈人在她府上多年,也不知露了多少底,好像还相处不错的样子,怨不得那么干脆的杀了柴绍……
那边李秀宁眼珠转转,问道:“书院怎么样?学生多吗……建成不过数月,名声可是不小了呢,我都听人说过几次了。”
李破瞅着她就笑,“怎么说的?是不是都说那里的园林不错,想去游玩一番?”
李秀宁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和他在一处总不缺笑料,心情愉悦,气氛尤佳,别看人来的不勤,可算起来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候都是跟他在一起。
“我可没这么说,都是大兄自己猜的。”
办学还真办成了公园,难不成要学李世民,弄些妓子过去居住,吸引人气?那不成了青楼了吗?
李破乱七八糟的想着,嘴上去道:“长安人家奸的很,看不到好处便不会将家中俊才送过去,普通点的又没那个能力,不免有些尴尬。”
李秀宁看他烦恼,也收敛了笑容,安慰道:“大门户皆有私学,书院比之确实要差了些,可时日毕竟还短,等时间长了,又有国学之便,到时许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说到这里,她小心的看了看李破的神色,才道:“我府中有几个孩儿已到了适学的年纪,不知大兄能不能允他们入书院进学。”
你个小机灵鬼……李破稍一沉吟,便笑道:“这是好事,关在府中,难免胡思乱想……明年送过去便是,只是那边秦王府中人颇多,你得仔细些。”
李秀宁心里跳了跳,肃容道:“他们是去读书的,若是招朋引伴,不务正业,我先打断了他们的腿。”
李破微微点头,李渊成年的儿子现下就李智云一个,其他的都还小,倒不虞他们翻起什么风浪来,就是将来或许会有些麻烦。
过些年再看吧,也是李渊父子太能生了些,子女一大群,再给他们几年,估计儿女数都数不过来了,这是什么样的基因啊……
也正因其子女亲族太多,杀上一个两个没什么用,杀的太多又不合适,所以他们才能安然至今,可不全是李秀宁庇护得力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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