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顺德进来施礼,面色沉重的道:“臣启至尊,吏部尚书皇莆无逸病重,恐怕……”
嗯?李破一下直起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情,前几日他还随我一道出城祭奠,没看出什么不对啊?”
长孙顺德道:“就是昨晚的事情,据其家人传报,皇莆尚书昨晚饮了些酒,睡下的时候还好好的,早晨时家人才发觉……皇莆尚书口鼻歪斜,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中风?李破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而且听上去很重……我的吏部尚书啊……
李破暗自叹息一声,嘴上则道着,“赶紧传报于太医院,让他们立刻派人前去诊治,不得有误,有何消息,即刻来见。”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一部尚书的生死足以牵动朝局,尤其还是六部之首的吏部,等李破平静下来,头一个想法就是幸亏皇莆无逸病的晚些,要是在赏功之前,那可就太麻烦了。
典型的皇帝思维,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可讲。
可行为上他却不能那么无情,除了让太医立即前去皇莆无逸府上给他诊治之外,他还率人出宫,亲自去探望了一下皇莆无逸。
确实病的很是沉重,神智已然不清,太医诊治过后,开了些汤药,到了皇帝面前,各个摇头叹息,暗戳戳的都道,也就在这几日了。
李破心肠虽硬,但心还是一抽一抽的,很不是滋味。
因为这是他任用的重臣中第一个眼瞅着就要不行的人,不是死于战乱,而是没有斗得过老天爷。
回宫之际,李破在心里连连咒骂,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之后他便想到了远在晋阳的陈孝意,接着又想到了何稠。
李靖,裴世清,杨恭仁,屈突通等的年纪都不小了,封德彝也是,王泽还差着些,云定兴……嗯,那厮死不死吧,温彦博,萧禹,苏亶,岑文本,颜师古,魏征,房玄龄等人还都年轻……
好吧,他把朝中重臣以及有名有姓那些都数了一遍,心说下一个也不知道是谁,老子可得心肠硬些,不然一路心疼下来,咱也就差不多了。
这会他确实感觉到心疼了,皇莆无逸官声非常不错,刚正清廉,虽然有些死板,但在吏部任上却很称职。
也只给他当了一年多的吏部尚书,人就不行了。
“诏京兆尹裴世清回京述职,暂代吏部尚书之职,长安县令元朗晋京兆尹。”
回到宫中的李破终于冷静了下来,下达了人事任命,可用的人现在非常多,但能得他信任的却没几个,他是越来越尝到亲族疏少的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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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莆无逸当晚就殁了,第二天一早消息便传入到了宫中,李破立即令礼部尚书王泽亲自去为皇莆无逸治丧,并令群臣商量他的死后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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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元贞二年十二月十四,吏部尚书皇莆无逸病殁于府中,随后朝廷追赠其并州总管,光禄大夫,宋国公,谥号为良,极尽哀荣。
顺便也给辉煌的大唐元贞二年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