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真希望你是在说笑……要是能亲自见一见他该多好……他真的和文皇帝,文献皇后长的很像吗?
我在宫中的时候,得文献皇后亲自教导,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隐有敬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你,便能让你觉得做错了什么,然后便不安的厉害……
唉,过去的太久了……杨广真是该死,玷污了他们的威名……”
说到这里,她却笑了起来,“如果猜测是真,他助我登上突厥汗位,自己又当上了皇帝,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意呢?”
瞧着可汗的笑容,阿史那牡丹只觉得有寒意在心中升起,南北两个帝国,若都跟隋室有着牵连,背后又是谁在操弄着这一切?
笑容渐渐在阿史那杨环脸上隐没,她的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起来,“这些事就不要外传了,今日在这里值守的人都杀了,王庭内外,我不想听到一丝一毫这样那样的猜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史那牡丹深深的低下了头,道:“是的可汗。”
阿史那杨环看她良久才莞尔一笑,指着桌案上的点心道:“他们不懂品尝,吃着就好像在喂他们吃五石散,你来尝尝吧,当初咱们在洛阳的时候,吃的桂花糕与此类似……”
…………………………
突厥王庭中的窃窃私语无法传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草原上的变故也只方兴未艾,即便李破鼻子再灵,也无法在此时有所察觉。
大唐元贞二年的年关终于到了,只是没有皇帝带头,长安的年关过的普普通通,只是比去年要好的多。
起码人们能够安心的在家中吃顿团圆饭,祭祀一下祖宗。
烟气缭绕之中,杂着酒肉的香气,说明长安人家的生活确实比去年强了一些。
今年长安令长孙无忌,上请工部一道盖了些善堂,还请户部在四城给贫苦无依者施粥,奔波之下效果显著,今年入冬以来,长安未因冻饿而死一人。
至于是不是真的,御史没有说话,李破就当是真的了,于是年关时便诏其入宫赐宴,席间慰勉甚多。
当日梗着脖子,骂不绝口,只求速死的长孙无忌拜伏于地,满脸羞惭,可能是入戏太深,还哭了一鼻子。
当然了,年关宴请群臣是李破早已定好的,并不会只宴请一个长安令,席间满座重臣,也就把长孙无忌显了出来。
他出身洛阳长孙氏,又是秦王李世民的舅兄,因其善举而入席间,群臣看着他都是滋味莫名。
既感慨于皇帝的宽容,又赞叹于皇帝之爱民。
君王的贤名都是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就能得来,自李破登基以来,重视农桑,与民休息的诸般举措早已为众人看在眼中。
旧人自不必说,新人们则都会拿新皇与李渊对比一下,得出的结论其实显而易见,失败者怎么能与胜利者相提并论呢?
正所谓成王败寇,所以新皇的仁慈那才是真的仁慈,唐公……就算了吧,未登基之前,唐公的名声还不错,登基之后那就不用提了。
大肆任用亲族,良莠不齐之下,出了许多差错,还让李建成,李世民兄弟相争,大家活的都是战战兢兢,每日里琢磨的不是太子怎么样了,就是秦王如何如何,哪还顾得上关注民生?
瞧瞧现在,大家其乐融融,只需勠力向前,帮助皇帝统一天下,鼎定九州便也成了,多省心啊。
实际上大家也都明白,皇帝将长孙无忌诏入宫中参宴,奖赏的不单单是他的善举,他在高慎一案中的举动也可圈可点。
而且长孙氏作为洛阳门阀世族的代表,明显禁受住了朝代变迁的考验,用种种行动表达了效忠新皇之意。
他们确实配得上皇帝的嘉奖。
想到这些,很多人不由感叹起了世事之奇妙。
李渊治政之时,长孙叔侄是正经的秦王李世民一党,宦途起起伏伏,屡遭外贬,到了如今,却渐渐受到新皇的信任。
而没了那些政争,他们的仕途看上去分外的光明,改朝换代啊,长孙氏还真是幸运,也不知祖坟冒了几许青烟……
…………………………
年关一过,意味着旧的一年就此结束,新的一年开始了。
官员们还在休沐当中,宫中却比年关时还要热闹几分,妃嫔们在清宁宫欢宴一场,第二天便开始为上元节做起了准备。
皇后今年准备宴请宫外的夫人们入宫相聚,自然还要有妃嫔们作陪,而且今年宫中不再禁止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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