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窦建德降人,也都七十多岁了,还能得到如此重用,说明他裴矩并非老朽无用之人,这是对他最大程度的认可和褒奖。
裴矩已经不是那种天上掉下块馅饼,就能被砸晕的人了,可此时他还是满怀感激的施礼谢道:“至尊不以老朽见弃,臣自当听诏以供驱使。”
徐世绩笑着伸手搀扶了一下,他觉着朝中此举确实有失轻率,眼前这位老人之前不管有多大的能为,现在看上去都太老了些,如此重任交付于其人,怕是不太妥当。
不过他也不会多想,河南残破至此,想来也没什么人愿意过来为官,用裴矩过渡一下也有可能。
他猜的是八九不离十,河南官员的派遣有些难产,以长孙顺德为首的河南世族中人都不愿回老家,遑论是其他人了。
于是王智辩等人便顶了缸,谁让他们就在洛阳呢,所以王智辩已调任河南安抚大使,将与裴矩搭档一起治理河南郡县。
窦琎改任洛阳令,之后填充洛阳人口的重任,就在他的身上。
很简单的布置,河南已然十室九空,连洛阳周围的坟地都被段达给挖了个遍,你想想得有多凄惨,所以其实也不用那么多人过来。
实际上按照前隋的官制,西京长安,东都洛阳会有两套完整的官僚架构,到了大业年间杨广迁都之后就更为明显。
可如今嘛,谁也不会再把洛阳再和长安等同来看待。
当然话说回来,洛阳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重要性,水陆条件都比长安优越,承平时节是块难得的宝地。
只要河南稍有恢复,洛阳便会重新成为中原经济文化汇集之所在,这不会以谁的意志为转移。
“这里不是说话所在,裴公还是先随我入城安顿吧。”
“那就有劳将军了。”
徐世绩扶着裴矩上车,顺便又低声道:“至尊口谕,裴公在洛阳安稳之后,要尽快建一所洛阳书院出来,此事需裴公上书进言,裴公自己掂量,看什么时候合适就好。
还有那洛阳书院是个什么模样,听说长安已经建了一所,裴公打听一下应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