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苏亶自己犯糊涂,像他祖父那般想做个权臣,他们才能有机可乘,但那可能吗?瞧他那谄媚的模样就知道,他根本没那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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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破打量了苏亶一下,没看出什么来,想来这厮又在琢磨着偷奸耍滑,可他现在要的就是这一句。
微微一笑间连连点头,状似怜惜,“若真如此,那就是朕的不对了……”
轻飘飘一句话,旁人还不觉怎的,苏亶却一下直了直身子,他跟随李破多少年了,君臣之间的相互了解非常之深刻。
这时苏亶心里就嘀咕,刚才说的好像没有不对的地方啊?听这语气很不妙啊……
李破则慢悠悠的道:“户部之责太重,朕早有所察,所以朕有意仿效之前,设司农寺……你也不用急,回去之后思量一下,不论赞同还是反对,都上个条陈。
你知道朕的意思,也应该明白设立司农寺之必要,早前朕就说过,天下方定,农事乃重中之重,以司农寺行劝助农耕之举措,正是应该……”
皇帝的意思表达的如此明确,甚至里面隐有责备之意,朕早前就已经提了,你是怎么当臣下的,非要朕亲自开口,就不知道上书主动分权?私心太重了些吧?
苏亶不敢再说什么,想想司农寺一旦重设,被分走的权力,他还是感觉比较肉痛,要是依照他的意思,增设两个侍郎,把司农寺的职权置于户部之下,其实也说得过去。
可那样一来,显然不符合李破的心意,户部的事情又多又杂,在农事上无法花费太多的精力,很可能和税赋之类的事情掺杂在一起,往来扯皮,把事情办糟了,然后再相互推诿。
他跟苏亶说话就是这般,说着说着就会觉得这厮贼头贼脑,然后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追根究底,还是苏亶权力欲过重了些,过几天不给他一棒子,他就好像要放飞自我,而且小气吧啦的什么都想往自己怀里揽,很不招人待见。
用后来的话说,这人没有政治家的气度,大局观上差了些,只能算是个政客,按照他现在的样子,想要更进一步可就难了。
这也正是专业官僚的缺陷所在,到了一定的地步就摸到了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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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苏亶接话,司农寺的事情会很快的定下来,户部不会成为其障碍。
李破翻了翻桌上的案卷,道:“好了,咱们说正事,先说户籍……进展的有些慢了,不过朕也不怪你们,说到底这两年都在打仗,进展慢些也在情理之中。”
苏亶也收敛了思绪,专注了起来,皇帝先问户籍之事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户籍是一切的基础,户籍统计不上来,或者统计的不够精准,会坏大事的。
他斟酌了一下,道:“回禀至尊,从去岁五六月间到现在,臣等尽力在为大军筹措粮草,其他事顾不上太多。
关中的诸郡的户籍大致已记入户部档中,蜀中还需一段时日才能记清,李都督于江陵一直在整理户籍,他那边要轻省一些,只是因为去岁战乱有所增减罢了,萧铣朝中有明文记档,估计今年应该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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