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就得有此类的著述,李破觉着应该把这些都塞进何氏工物里面去,成书之后便可作为学院的指导性读物,这才附和后来人办学的模式。
而且在海上行船,需要懂得的东西非常多,起码天象你得懂吧,辨明方向,季节,风向,天气对行船之人都是学问,钦天监的人是不是就得参与进来?
到了海上,船上必然得有厨子,大夫之类的人员吧?海事学院当中是不是得要有人专门教授此类的科目,毕竟和陆地上不一样,吃的东西,得的病症都有所差异,没接触过的人怎么能上船随行?
再有一个就是杨帆海外,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探索和贸易,商人的活计是不是也该教授一下?
如此种种,想要把海事学院办好,还得是李破来把握,这和长安书院就完全不一样了,什么经史子集之类的东西尽可抛却,最多就是对生员进行一下爱国主义教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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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员嘛,朕以为八岁到十岁的童子为佳,最好是已经开蒙过了的,可以省去不少时间,办学要图个长远,不能急功近利。
所以先把学院建起来,生员当以唐军将士子弟为先,其他的先不忙准备,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朕来给你准备。
你的那些家资也没必要任意挥霍,朝廷不是强盗,此事以你吴王之名义,由朝廷来操办才能稳妥,你那个幕僚马周可先为学院祭酒,其他的容后再说。”
看着皇帝胸有成竹,不紧不慢的样子,杜伏威也不再多言,反正他操办此事的目的绝对不在办学本身上,皇帝承情,又能用他的名义,那就没有白费力气。
至于学院办成了是个什么走向,对国家社稷有何影响,根本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说着话外加吃吃喝喝,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殿中点起了灯火。
李破一个字也没提辅公拓,就好像不知道这人来了长安一样,实际上呢,辅公拓作为江左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此人已然来京?
而且军情司的人报上来的文书对其人查的很是透彻,连他带了多少财物入京都弄的明明白白,至于他喝多了说了些什么,那都是必须罗列出来的事项。
军情司最后对辅公拓下的定语对其人很是不利,心怀不满那是最基本的,其实作为降人,只这一句就已经够掉脑袋的了。
马周猜的是一点都没错,军情司有所克制,呈送到皇帝面前的密报所言都还算公允,并无夸大之处,明显另有所图,不想就此拿下辅公拓。
李破没有干预的意思,他想看看杜伏威聪明不聪明,又会如何对待曾经的旧部,也想借此掂量一下杜伏威的为人行事。
皇帝就是这么操蛋,笑呵呵跟你说话的时候,说不定心里正拿着刀子在你脖颈上比量,所以说伴君如伴虎,那是一点错都没有。
李破还算是厚道的,他不提辅公拓也表明了辅公拓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连见其人一面的兴趣都没有。
如果过分一些,他就会在杜伏威面前打听一下辅公拓的为人秉性,或者称赞辅公拓几句,也许过后就能听到辅公拓的死讯了,或者就是杜伏威真的很念旧,把辅公拓送了出京,那才叫手段呢。
他不提,杜伏威更不会主动提起,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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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杜伏威辞出,溜溜达达的出了宫城,骑上马回转府中。
有了皇帝的诸般承诺,在他这里其实就已经算是诸事齐备了,而且还不用再去求女婿,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先把书院,嗯,学院建起来再说,其他的事情不用他多操心。
他借此还试探了一番,看上去皇帝对此事是真的上了心,也不知是想借此弄些财货回来,还是为了想建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水军,他有点猜不准。
和皇帝见过几次了,他还是拿不太准皇帝的为人,也正因如此,辅公拓的事情要早些解决为上,他在长安的日子过的好好的,可不想因为当年随口一句不愿同生,但愿同死的誓言而应验在今时今日。
更何况老辅的家财很是不少,也用不了那么多,到时留老辅一条性命,代为看管其家财,也算是尽了兄弟之义了。
杜伏威美滋滋的想着,北风都好像变得比之前轻柔了许多。
心情大好之下,随口吩咐道:“走,跟俺去叹玉楼转转,对了,回去个人把马先生也叫来,今天本王高兴,咱们去喝个痛快。”
从人们一听都精神了起来,顿时群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