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嘛,他却已经无动于衷。
这些天下来,他是寝食难安,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人也瘦了不少,五十多岁的人肉眼可见的衰老了下来。
皇帝命人诏他入宫见驾的时候,他都没再想着跟府中的幕僚商议,当即换上朝服来入宫见驾。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这么多天他早已想的清楚,皇帝想要治他,真不用费太多的手脚。
如今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皇帝的威严之下,可不是当年乱纷纷的时节了,那个时候他长孙顺德不满意,可以选择拼死一搏,或者转身逃走,现下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兵权,何谓拼死一搏?就算是逃走,天下虽大,此时他又能逃去哪里?又能去投靠哪个?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果,为官了大半辈子,看到了无数人崛起,也看到了无数人栽倒在地,今日终于也轮到了他长孙顺德。
他没存什么侥幸之心,吕宗业等人已经好长时间看不到了,就算他打听,也没人告诉他,散骑常侍郑升冬天里就被委派押送盖文懿去岭南,估计也回不来了。
杜执礼也是好笑,还暗中派人传信给他,说什么礼部这边风声不太对,刘自得李纲授意,正在和督查寺的人一起清查往年桉宗。
他的一个侄儿,两个心腹之人都被牵入了长安书院一桉。
向来自诩城府深沉的杜执礼明显慌了,却还知道长孙顺德也不好过,只是密信予他,想看看他的意思。
长孙顺德则根本没搭理杜执礼,大难临头,他哪还顾得上杜执礼的死活?
杜执礼贪财好权,很多事要是追究的话,都可以归因于此人,尤其是前些时科场舞弊一桉……
…………
其实不止杜执礼,整个冬天的后半段,简直是噩耗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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