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终于来到了尾声,余音在春风之中缠绵不去,好像有人在依依作别,不舍却又无奈,还夹杂着些许对异日再见的期盼。
伯牙和子期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当世人们看重的其实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其中所蕴含的古之士大夫的精神。
余音犹在,众人咂摸间滋味莫名。
良久都无人愿意开声说话,终是颜师古叹息一声道:“伯牙摔琴,我还道高山流水已成绝响,不想今日……竟如与古之圣贤同行,吕大家之名果然不虚,多谢多谢。”
姚浅也赞叹道:“出神入化,吕大家琴艺更上层楼……闻此佳音,余生不枉矣。”
这位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李破虽也被琴声所动,赞叹着这位江南名妓的技艺果然不凡,可话说回来,他可没有那沉浸其间的本事。
此时便左右瞅瞅,心说还有位皇帝在这里呢,能不能别这么酸不拉几的,弄的人浑身起疙瘩知道不知道?
所以不等其他人再来凑热闹,他便抚掌笑道:“好……”
然后……尴尬的停住,他是觉着真的好,只不过到底好在何处,他也说不出来,这就有点尴尬了。
马屁精却来凑趣,“至尊可是有了诗兴?不如赋诗一首记之?”
好吧,后遗症来了,李破最近有点飘,连续做了几首令人惊艳不已的诗词,朝臣们大多都已拜读过,都知道皇帝心怀锦绣,乃诗中大家。
近臣们和皇帝相处的久了,心中还算颇有疑惑,晓得皇帝是个神经刀,一般不会在这个上面来试探皇帝的底细,毕竟那是对自己极不负责任的举动。
云定兴这厮身在外朝,虽常以皇帝心腹自居,其实没见过皇帝几面,借机便来拍上一拍,实际上则与挤对无异,已经算是拍在了马腿上。
那边吕乡君已有些筋疲力尽,额头,后背上全是汗,手指生疼,双臂酸的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
可听了这一句,还是期待的抬起了头,耳朵更是竖的老高,有青玉案在前,这会许能见个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