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皇帝的秘书,很少干预外朝之事,像订立唐典,修订隋史,科举等事,只要皇帝不发话,他都很少发表意见。
所以李破用他来掌管门下省诸事,用起来非常的得心应手,你换了长孙顺德试试,说不定这会已经和中书,尚书两省斗的不可开交了。
这些能力体现出来,便是大局观的问题。
封德彝确实也没辜负了李破的期待,听其他两人说完,沉吟片刻,就老奸巨猾的一笑道:“如今突厥两部的使者都来到了长安,也着实热闹,我大唐开国未久,便能引外邦前来相见,臣以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说到这里,他捋着自己的胡子,胸有成竹的继续道:“有什么事都能坐下来聊一聊,要好过动刀动枪……
便如温阁部所言,我大唐境况不佳,可反观之,即便如此,却也没有主动派出使者去突厥商量盟好之事,反而是外人纷纷前来示好。
为何如此,两位就没有想过吗?”
这明显是在卖关子,其他两人都有点不乐意了,萧禹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嘴上立即便道:“封侍中无非是想说突厥国中也不安稳而已,但那又能如何呢?”
封德彝笑笑,心说萧时文总是这么冲动,吃了多少次亏还是不长记性,如果他封伦是裴寂,李建成之流,估计很快就又能赶了他出京了。
“是啊,那又能如何呢?”
他重复了一声,萧禹胡子被气的胡子都抖动了起来,那边温彦博面色不动,目光中却露出了些笑意。
李破莞尔,摆了摆手道:“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你一个宰相最好庄重些,莫要卖弄机巧。”
这两位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各自到了李破面前若不说对方几句坏话,估计就会觉着少点什么的样子。
后来见李破不愿意听这个,两人便说的少了,可只要见了面,还是要暗戳戳的斗一斗,多数都是萧禹吃亏,但屡败屡战,从不气馁。
封德彝立即拱了拱手,表示了自家的“歉意”。
接着道:“前隋文皇帝借一战之威,分突厥为东西两部,使者奔走居功极大,今时机难得,即无力与之争强,便更要施展手段,令其无暇与我为敌,弱其实力,削其羽翼,为来日做些准备,为何只想着与之盟好,相安无事呢?
两位可莫要忘了,突厥人不习礼仪,不讲信义,待之愈厚,越是觉得旁人软弱可欺,如此虎狼之邦,时刻提防还来不及,又怎能信其来意为善?”
这话李破爱听,他之前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封德彝这会就给补上了,他心里立即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还不清晰,得好好想想。
心里不由感叹,还是前隋旧人们跟突厥打的交道多,对此要熟悉一些,而且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模式,战争解决不来的事情,可以用外交手段来促成。
在这一点上确实比较难得……也是大唐的臣下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那依卿之见,该如何接待来使?”
封德彝明显已经想的很是完全,立即便答道:“臣以为前隋分而治之,以西突厥牵制突厥王庭之策早已时过境迁,不必循之。
突厥王庭疆域广阔,以颉利汗,突利汗分治东西,此突厥分裂之先兆也,可自西突厥汗帐分离而出,突厥便又无事……
所以臣以为当下可反其道而行之,助突厥王庭重回西域,以突厥之境况,颉利汗一旦为利所趋,率众西征,不管成败,突厥内里必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