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西突厥统叶护可汗的使者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长安。
他们先觐见了大唐皇帝,对于这位听得懂突厥语的年轻皇帝很是好奇,这是回去复命时一个很好的话题。
他们也寄希望于这位大唐的可汗可以像大隋的皇帝一样,跟西突厥进行交往,一同来面对他们在东边的同族。
只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突厥王庭的使者正在长安,而且叛逃到大唐的射匮可汗的子孙也在这里。
于是这些使者的心情变得不好了起来,在跟门下省的官员交谈的时候,他们屡屡提出想将阿史那泥孰等人带回西突厥王帐,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了,他们的要求不可能得到满足,就像当年处罗可汗东逃一样,除了高句丽君臣那样翻来覆去,从不知承诺为何物的岛国心态之外,不论是大唐还是突厥,对于寻求政治庇护的人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
阿史那牡丹也很快“听闻”了西突厥使者来到长安的消息,关于会盟之事双方商谈的进度一下便加快了许多。
阿史那牡丹终于明确表示,希望在五月之前促成此事,因为她还要回去跟可汗复命,紧赶着两边才能在六七月间相会于长城之外。
显然她不再想将此事拖到明年去了。
鸿胪寺向李破报说了阿史那牡丹的意思,李破却秉着你着急我就不急的想法,让鸿胪寺的人再拖一拖。
就算在谈判之中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承诺和好处,也必须在口舌上占据一定的主动,一个冬天阿史那牡丹带领的突厥使者团队都在想将此次会盟变成君臣相见。
换句话说,就算是大唐不准备向突厥称臣,也要形成一种大唐皇帝去拜见突厥可汗的印象。
起码要在突厥国中这样来叙述,其实还是以国力为依据来逼迫大唐让步,比如说象征性的将定襄郡划为突厥管辖,哪怕实际上由大唐和突厥共同驻军,将此地作为两国共管之地都成。
还有就是关于辽东城的归属也在争论当中。
嗯,两边都不再认为高句丽的反应值得关注,正在煞有介事的争论辽东城该归谁的问题,若是让高句丽君臣听到了。
以他们向来自大的心态一定会被气的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