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点好像也不是没有,各郡施政得当的话,经过督查使之口,很容易便会上达于朝中,按照宇文士及的想法,吏部这下好像轻省了不少。
可轻省也就意味着权力少了许多,吏部考功是吏部最重要的一个权责,有了督查使……也不知吏部那些人是高兴还是沮丧。
督查使的确切职能,远在东莱的宇文士及还不能准确把握,据闻是属于御史台辖下,那样的话不管怎么说都没有参政之权,属于言官之列。
宇文士及猜测是有鉴于大业末年,官员横行不法,战乱之后人心涣散,官吏自行其是,不理朝廷诏令者多,这才有了督查使的职位。
而且之后还要进行官考,科举等,督查使会在其中行使权责,地方官员们若是不当回事,很可能会被当做典范揪出来示众,就像高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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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来到东莱就任为的什么,诸位想过没有?”宇文士及看着几个人问了一句。
王雄诞大咧咧的道:“不管旁的人怎么样,俺到东莱只管剿匪,其实也没什么事做,这边靠海,本来还以为会有些打鱼的不好管束,才需俺来当这个郡尉。
没想到来到这边一看,他娘的别说打鱼的,种地的都少,整日里就是陪着郡守闲晃……俺当初还以为能和张须陀那般威风呢。”
听到张须陀的名字,苗海潮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张须陀死了十几年了,可在山东威名犹在,尤其是对于那些从山东义军起家的人们来说,提起张须陀来,大家是又怕又敬,当年他们赌咒发誓的时候,都说要是有背誓言,就让自己出门碰到张须陀云云。
苏定方则很赞同的点头附和,他们来到东莱后确实有点失落,东莱人少,不是什么施展武功的地方。
像他们这种统领过大兵的人有点不适应,觉得和发配差不多,于是他们瞅着宇文士及的眼神便有点奇怪。
这位朝中高官可不就是被发配到东莱的吗?
苗海潮见其他几位都说了话,他也不能闲着,再者听到张须陀的名字让他有点不舒适,于是开口岔开话题道:“郡守出身高门,见识肯定比咱们都强。
而且识文断字,是有学问在身的人,那以郡守之见,咱们要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呢?
也不怕大家伙笑话,俺这个别驾是捡来的,治理地方俺不很懂,倒是怎么招抚匪伙,俺还有些心得,毕竟咱们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嘛。”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歪瓜裂枣嘿嘿的都笑了起来,王雄诞就点着头道:“苗大哥这话说的实在,寨子里的人想的什么,确实没有比咱们更清楚的了。”
西门氏则训斥他们,“瞧瞧你们几个,一个个贼头贼脑的,咱们现在也是官府中人了,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瞎说,没的让郡守兄弟笑话。”
大厅中一下热闹了起来,苏定方甚至提议不如弄几坛酒过来,喝上几杯才好说话不是?
这也正是宇文士及不愿意一个个单独跟他们说话的原因所在,没一个着调的,你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掉头找其他人喝酒的时候就把你给卖了,还不如大家聚在一起敞开了说,以免枉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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