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摔碎一个还好,这......
一下子全军覆没了。
她站起身,柔声说:“正好这些碗的花纹我不太喜欢,原本就打算换掉的。”
林斯年迟疑的抬头:“可是这些碎片......”
“你不用管,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林斯年这才听话的站起身,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去。
江祁景双臂环胸,靠着沙发坐着,语气懒散的问道:“你该不会是专门过来报复的吧。”
林斯年没心情回应他的调侃。
岑鸢随便披了件外套,和赵嫣然说:“我先带他去附近的医院处理下伤口,你们要是饿的话就先吃,不用等我们的。”
赵嫣然来之前看见了,这附近就有一家诊所,离的不远,一来一回估计才十五分钟。
她说:“没事,不着急。”
林斯年的手拿纸巾捂着,很快就鲜红一片了。
电梯里,岑鸢轻声问他:“疼吗?”
他摇头:“我皮糙肉厚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原本紧绷着的心,也因为他这个无所谓的语气,稍微放松了些。
可能是病后的阴影吧,她对血莫名有了些惧怕。
岑鸢转头去看电梯楼层的时候,林斯年偷偷站的离她更近了点。
离的越近,便越能直观的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异。
姐姐真的好小一个。
他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来。
岑鸢似乎察觉到了,正好回头。
林斯年顿时涨红了脸,咳嗽了几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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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凯死赖着让商滕来他家吃饭。
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商滕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等他打第二通的时候,人家直接连电话都懒得接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打电话给他外婆,让他外婆给商滕打这通电话。
他外婆是商滕的老师,他这人虽然性子薄凉,但还是很尊重长辈的。
赵新凯之所以想约商滕来家里吃这顿饭,就是想着隐晦的告诉他。
他被绿了的这件事。
厨师从上午就开始忙活了。
赵新凯就趴窗户那看,直到看见那辆银色布加迪开过来,他这才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亲自去迎接人。
商滕从车上下来,手扶着领结,面色不虞的左右扯了扯。
工作忙到一半被叫过来吃饭,偏偏是老师亲自打的电话,他也没办法直接拒绝。
赵新凯深知拿自己外婆出来压他这事儿不对,也不敢和商滕对视。
说话的声音也哆嗦个不停:“我......就是太想你了。”
商滕没有理他,沉声进了电梯。
周身气压低的很。
赵新凯也委屈,但只要一想到商滕可是头顶绿帽的人了,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委屈就算不得什么了。
人也到了,赵新凯通知厨师上菜。
几乎都是些素的。
清炒西兰花,水煮油麦菜,凉拌黄瓜,鸡蛋丝瓜汤,辣椒炒豇豆.....
放眼望去,全是绿的。
他跟旁边盛汤的小保姆说:“去把我冰箱里那雪碧拿过来。”
商滕放下筷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他这问出口了,赵新凯倒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正好小保姆拿着雪碧过来,他急忙岔开话题:“要不先喝点雪碧?”
商滕无动于衷,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赵新凯见敷衍不过去了,只能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了。
包括他是在几点钟看到岑鸢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
商滕听完后,其实没太大的反应。
只是眼神飘忽了一阵,像是在沉思些什么,筷子没拿稳,掉在地上。
圆柱体的,一路滚到赵新凯脚边。
他弯腰去捡,想着安慰几句商滕。
结果男人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淡漠,说话的语气也淡:“我和她已经分开了,所以她和谁在一起,与我无关。”
赵新凯惊的眼睛都瞪圆了:“分开了?”
他显然不太相信,“怎么可能,嫂子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和你分开,她看你那个眼神分明......”
商滕淡漠的神色在听到他这番话时,变的有些难看。
很明显的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在赵新凯说完这句话之前,他拿着外套起身,连伪装都嫌麻烦。
“饭就吃到这里了,我还有事。”
赵新凯怂了,也不敢跟上去。
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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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林斯年的伤口不算深,也不需要缝针,医生给他用碘伏消了毒,又打了个消炎针,嘱咐他这几天别碰水。
回家的路上,岑鸢在楼下的7-11买了包盐。
江祁景今天那顿饭做的,家里的盐都快用没了。
林斯年自告奋勇的说,他厨艺还可以,等下次他手好了,就在她面前露两手。
岑鸢轻声笑笑,应允道:“好啊。”
他们走进去,正好电梯门开了。
夜风刺骨,头顶的灯是惨白的光。
谈笑声在看到电梯里的人时,有片刻的顿住。
正好四目相对。
商滕面色平静,眼底却一片深邃,晦暗不明。
如同深夜不得窥探的海面,波澜却都隐藏在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