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结婚,生下岑鸢,后来岑鸢在医院被抱错,十六年后又被接回来。
但岑鸢不喜欢这个地方,她想在一个夏夜会开夜来香的小镇定居,然后开一家裁缝铺子。
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
刘因骂了她很久,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让她一定要把商滕带过来:“你爸爸的公司遇到点小麻烦,需要商滕出面摆平,你若是在中间搭好桥,我也有面子。”
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
岑鸢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意,昨天晚上她睡的不好,一直断断续续的做噩梦。
梦醒了,又盯着天花板发呆。
身侧空无一人。
也习惯了。
她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小的时候睡觉得抱着娃娃才能睡着。
那个时候母亲总说,等她再大些,碰到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结了婚,就可以抱着他睡觉了。
岑鸢想,原来男人只会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带来安全感。
哪怕结婚了也没用。
挂断电话以后,缓了一会,岑鸢方才拨通商滕的号码。
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怕吵醒了谁一样,语气疏离,淡漠。
他问:“有事?”
岑鸢沉默了会,手下意识的攥紧衣角:“我妈
让我今天回去吃饭,问你有没空。”
他那边很安静,没有半点多余的杂音,应该不是在应酬。
过了很久才传来开门声,缓慢的声响,能感受到,他的动作很小心。
然后他才开口,冷冰冰的拒了:“没空。”
意料之中的回答。
岑鸢本来就没抱太大的指望。
“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你注意身体,别太累。”
她刚说完这句叮嘱的话,商滕那边突然传来小孩的嚎哭声:“商叔叔,商叔叔。”
商滕推门进去,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他温柔的哄:“怎么哭了,是肚子饿了吗?”
小女孩摇摇头,直往他怀里钻:“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商叔叔不见了。”
他笑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商叔叔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应该是太着急了,所以也忘了挂电话。
这种失误在以往,是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
岑鸢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像还从未见到过。
哪怕是年幼时,被他从那群不良少女手底下救出来,他也是副冷冰冰的表情。
岑鸢被接回寻城的那一年,并不受人待见。
生母刁难,江窈怕她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带头孤立她。
她就读的那所贵族学校,一年光是学费就好几十万,更别提其他七七八八的费用,加在一起,光是读一年,一百万就打水漂了。
里面的教学质量也都是顶级,各科老师全是各所名校重金挖来的。
能在这儿上学的,除了有钱,还得有权。
不然连名额都抢不上。
都是些富家小姐,公子哥儿的。
平时被家里宠的心高气傲,教养好,但不代表脾气也好。
岑鸢被人推搡到墙角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穿了一条和别人一样的裙子。
她和那些一味追求骨感的女孩子不同,她瘦,但身上有肉。
穿上裙子,总有种纯欲的美感,再加上她的冷白皮,和那张初恋脸,哪怕素面朝天,也轻易的就把那个人的风头给抢去了。
那是岑鸢第一次被女孩子打耳光,耳鸣声太剧烈,她愣在那里,手脚被人死死按住。
衣服是江窈送给她的,说是见面礼,还让她一定要穿上。
岑鸢以为她在和自己表达友好,却不知道人家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往里跳呢。
那个时候还是太懦弱,被打了也不知道还手。
而且,也没法还手。
如果不是正巧被打球回来的商滕碰到的话,岑鸢那张脸可能早就被划花了。
商滕不温柔,一点也不。
那个女生拿着指甲往岑鸢脸上划的时候,那颗篮球正好砸了过来。
力道很重,直接把她砸的倒了在地上。
她捂着脑袋,没有半点刚才的跋扈,被砸懵了。
似乎想骂人,可看到对方是商滕,她害怕的哭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