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的右手都肿成小包子了,周悠然看了都心疼,她却摇摇头,说不疼。
“还有一瓶,医生说了,半个小时就打完。”周悠然怕输液的速度太快了,她会难受,就站起身,调慢了点,“你先睡一会,等完了我再喊你。”
岑鸢的确很困,生病本来就难受,再加上现在很晚了。
她意识昏沉的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周悠然还没睡,在外面缝衣服,店虽然盘出去了,但她偶尔还会接一下活。
都是以前的老客户,衣服有个破损,还是习惯找她。
岑鸢的烧已经退了大半,也没下午那么难受了。
她掀开被子起床,出了房间。
周悠然一边打哈欠一边缝衣服,看到她了,急忙起身:“怎么起来了,再多睡会啊,我和你们老师请了假,今天不用去学校。”
岑鸢看到她眼底的红血丝了:“你一晚上没睡吗?”
周悠然无所谓的笑笑:“等我把这几件衣服修好我就去睡。”
昨天睡着以后发生的事情岑鸢已经不记得了,包括她是怎么回来的。
“妈,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周悠然给她倒了杯热水,和药一起递给她:“昨天你睡着了,我喊了你几声没喊醒,就拜托医院的赵伯伯开车把你送回来的。”
她补充了一句:“我抱你出来的,没让你赵伯伯碰。”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介意这个,也应该介意。
周悠然老担心岑鸢在外面受欺负。
小镇偏僻,文化素质普遍不高,下三滥的人多,学校周边全是些混社会的,都爱找高中生当女朋友。
岑鸢长的好看,很容易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幸好纪丞那孩子天天跟着她。
周悠然一边担心岑鸢会和纪丞早恋,一边又放心有纪丞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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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学校,岑鸢也没闲着,她回房把前几天的错题集重新看了一遍。
周冽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岑鸢正因为那些看不懂的解题过程焦头烂额。
客厅里的座机一直在响,她把笔放下,开门出去。
接了电话。
周冽先是喂了一声,没听到岑鸢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会,方才迟疑的开口:“您好,请问岑鸢在吗?”
岑鸢问他:“有什么事吗?”
听到岑鸢的声音,周冽松了口气:“也没什么事,我听林老师说你病了,有点担心。”
岑鸢语气不冷不热的,过于淡了些:“普通感冒而已。”
周冽对于她这个态度也不意外,她对他一直都是这样,清清冷冷的,他不在意,反正她对谁都这样。
“今天数学老师把上次的卷子讲了,我专门给你做了笔记,待会给你送过去?”
岑鸢礼貌疏离的拒绝了:“谢谢,不过不用。”
周冽似乎还想讲些什么,不过岑鸢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把电话挂了。
刚准备回房间,有人在外面敲门。
岑鸢以为是周悠然出去忘了带钥匙,她走过去,把门打开。
纪丞站在外面,提着一杯奶茶和一盒草莓蛋糕。
他头发全湿了,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刚下车就开始下雨,他也没带伞,一路跑过来,还好蛋糕没湿。
纸盒子装的,他担心打湿,用外套包着。
也不敢跑,怕撞坏。
岑鸢眉头皱着:“怎么湿成这样了。”
她担心纪丞感冒,连忙让他进来,去洗手间拿了自己的毛巾给他:“你先擦一下,我去拿吹风机。”
纪丞把奶茶喝蛋糕放下后,看着手里的毛巾,愣了半晌,没动。
上面似乎还有岑鸢身上的香味,很淡,但是又闻的仔细,不靠近都能闻清楚。
岑鸢拿着吹风机出来,见他红着一张脸站在那,以为是感冒了。
连忙把吹风机递给他:“你先把头发吹干。”
纪丞的头发短,很快就吹干了。
岑鸢问他怎么过来了。
纪丞说:“我去你们学校接你,结果碰到你同桌,她说你感冒了,今天请假没来。”
“所以你就来了?”
纪丞心疼的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烧,你吃药了吗?”
岑鸢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吃过了,再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纪丞催她:“那你快去睡觉。”
岑鸢无奈:“......现在才几点。”
“还难受吗?”
“好多了。”
纪丞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盒退烧贴,撕开一张给她贴上:“药店老板说这个可以退烧。”
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他也没留多久,很快就走了,怕被周悠然看见。
总得给未来丈母娘留个好印象。
那天之后,岑鸢没有再看到纪丞。
只接到一通他打过来的电话:“学校最近封闭训练,我估计两周以后才能出来,你记得按时吃饭。”
岑鸢点头:“嗯。”
“多穿点衣服,小心感冒。”纪丞啰嗦的要命,“也别去那个破便利店打工了。”
岑鸢拼命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纪丞沉默了一会,然后支支吾吾的,像是还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口。
岑鸢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