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

第七十八章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她还在笑着取闹他,暗地里无法无天。

她躺在床上不动便叫他生出一种惶恐之感来,霍裘坐在床沿边,轻轻握了她雪白的手腕,一握上去才发现,她的手腕瘦得只剩下了骨头。

她太过瘦弱,平日里又是个素来挑食的,自个对她又是多有纵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他嘴唇有些干裂,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失了血色的唇瓣,视线却到了锦被以下—那是她的小腹。

“也罢,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性子呢。”

片刻后,霍裘轻声道,神色一点一点的柔和下来。

等出了帐子,张德胜急忙迎上去,禀报道:“皇上,禁卫军已查出来了,是那牧戈姑娘在马鞭上做了手脚,而后甩到了琉璃郡主的马上,牧戈姑娘避让的时候,又惊着了娘娘的马。”

“现在琉璃郡主伤了腿,牧戈姑娘也晕了。”

霍裘没耐心听这么多,森寒之意毕显,“将人给朕关起来,押回京都受审。”

张德胜迟疑一下,问:“皇上,那可汗那里……”

到底不好交代。

霍裘一想起那句子嗣艰难就觉得心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一样,现在一听张德胜说起这个,更是森寒一笑,“朕倒想叫他给个交代呢!”

就今日这个事,叫他从今往后断子绝孙也不为过!

张德胜不敢再劝,带着人去了屋塔幕的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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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会的功夫,朱琉雪白的脚踝就肿得高高隆起,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个大包。

纪瀚瞧着再清贵隽迈不过,身子却极有力量,一口气将朱琉抱着到了她的帐子里,期间她一直低着头掉眼泪,泪珠子砸落在他的衣裳上,滚烫滚烫的。

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些什么。

纪瀚将她好生放在了床榻上的时候,一向清贵的男人到底还是悄悄红了耳根。

南平王夫妇还未得到消息,这狭小的帐篷里就只剩下两人。

朱琉胡乱擦了眼下的泪,才抿着唇哑哑地道:“多谢世子了。”

纪瀚只是轻轻颔首,半蹲下身子细看她肿得老高的脚踝,皱眉问:“应是扭到了,可疼得厉害?”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极近温和,与屋塔幕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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