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糟糕了,阿诺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不久之前才向骑士先生保证——自己绝无龌龊的心思。可脑海里怎么全都是……
阿诺因自己控制了半天,愁得头发都揉乱了,就在他矛盾不已、惭愧自责之时,有一道熟悉的触感环住腰侧,宽阔胸膛贴上脊背,大狮子金色的碎发乱糟糟地蹭着他的肩膀。
凯奥斯沉沉地道:“有什么事明天再看。”
阿诺因先是一愣,随后便如同被捏住尾巴根的猫。他明明知道凯是个盲人,必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强烈的心虚感还是淹没了他,少年语无伦次地道:“我、我看看航程规划,明天会停靠港湾补给,你有没有想要的?那个……我们还有钱……”
邪神没说话,邪神不想动。祂想抱着珍藏品睡觉,主思维需要足够的睡眠来维持形态。
脚底下的阴影里,小触手冒泡泡似的出来偷窥。而骑士凯奥斯也就真的没有动,他只是收紧了一下手臂,把鲜活的少年躯体往自己的方向缠紧。每当这个时候,祂就会升起用所有的“肢体”拥抱对方、“舔舐”对方的欲望……
但不可以,阿诺现在还太脆弱了。
阿诺因对凯奥斯的想法毫不知情,他窘迫地把手里的小册子掖起来,放在巫术书籍的底下,然后转而顺从乖巧地跟骑士先生回去睡觉。他已经习惯性地依靠着对方、蜷缩在凯奥斯的怀里,但今夜似乎格外不同。
阿诺因从没觉得对方的体温有这么明显过。
小怪物捂住了脸,闷头扎进对方怀里,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甚至紧张地连小尖牙都冒出来了。他舔了舔被移植的毒牙,自我催眠地想着——阿诺因,你可清醒一点吧,你这么想是会被教廷绑上火刑架烧死的!
他将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了……事实上,成为巫师也会被教廷烧死,那么多加一条喜欢他的罪状,似乎也没有关系。
————
于是第二天,在永恒号靠着港湾进行补给的当天早上,桃瑞丝幸灾乐祸地第三次戳了戳下船采购的阿诺因,一副损友模样地偷偷问道:“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啊,昨夜没睡?凯奥斯不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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