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主也是一位伯爵,”柯莱敲了敲玻璃杯的杯壁,“但血族自带的特性,让他很难**死,我们这次申请下来的用具只有一把银质的巫术**,我是刺客,关键一击就让我来实施吧。”
阿诺因没有异议,他坐到柯莱对面,再度确认了一下两人目前的身份:“从长眠中苏醒的两位伯爵,血统遗传自始祖,是纯血第五代,年龄是……”
就在两人再度确认完当前身份之后,逐步设定计划时,在门口响起了得体礼貌的敲门声,仆人的声音响起:“尊敬的两位大人,宴会将要开始了。”
阿诺因应了一声,仆人的脚步便由近到远地离开了门口。他用手边的小叉子戳了戳奶油蛋糕,跟柯莱道:“这里的红酒可能都不是纯正的红酒……我的意思是,你喝了可能会犯恶心。但果汁蛋糕似乎都是可食用的。一会儿下楼时请务必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柯莱谨守着刺客的行为规范:“别的不提,我降低存在感的办法还是很多的,只要没有太超出层次的血族在,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阿诺因点了点头,目光向窗外投去——夕阳日落,残霞染红天际。庄园远处的道路中,一架古朴低调的马车从道路上驶入,坐在马车上的驾车人身躯僵硬,马车上的徽标模糊不清,连残阳投映下来的光影都晦暗不清。
阿诺因收回视线:“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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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已经点起了幽然而暧昧的小灯。
穿戴整齐周到的钢琴师坐在琴凳上,指下流淌出热烈轻快的小夜曲。阿诺因进入宴会厅之后,看似与之前没什么不同的气氛陡然微变,有几位血族似有若无地缩短着与阿诺因之间的距离,就在他们即将体面地得到跟这位伯爵大人交谈的机会时,一个娇媚婀娜的女人径直走了过来,几乎放弃了那些虚伪的矜持。
“伯爵大人,”薇薇安微笑着举杯,她像是一条滑腻的毒蛇、带刺的玫瑰、散发出令人迷醉的芬芳,女人按照礼节向阿诺因行礼,手指却不安分地沿着对方的手背攀爬上去,掌心收拢住轻捏住黑发伯爵的腕。
“我是薇薇安内斯特。”她语调柔得蚀骨,“我的血统源自于欧内斯特大公,那是我的父亲……亲爱的伯爵,我从未见过您。”
她的手指略微用力,以一种近似出格的方式靠近。顶着无数人的视野,薇薇安沉迷地嗅到对方身上极淡的香气,她连獠牙都蠢蠢欲动了起来,鲜红的指甲半扣住伯爵大人繁复的礼服:“如果我见过,我一定会在第一面就想要嫁给您。”
阿诺因极少面对这种直白得充满欲望的示爱,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后冷淡拒绝道:“薇薇安小姐,你的大胆会招来很多麻烦的。”
“那边那群胆小鬼的嫉妒吗?”薇薇安神情活跃,“伯爵大人,拜托你,不要装作这么古板的样子,你的身体简直是为欲望而生的,不然它怎么会生长成如此模样?我……”
就在薇薇安差点说出更微妙的语句时,她握着阿诺因的手指被另一股力量无情地移开。眼前几乎要跟她贴在一起的黑发伯爵突然被一只手臂带离她的面前。
酒杯里的猩红液体混乱地摇晃。
阿诺因完全没有防备,他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靠近——但事实如此,他被一个未知的目标以一种近乎独/裁的方式揽了过去,那只力量惊人的手臂还横戈了过来,紧紧地圈住了他。
宽阔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对方的身形带着奇妙的压迫感,拥有接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与此同时,冰冷的气息蔓延过来,对方的每一道呼吸,都沉静而寒冷,缓慢地扑落在阿诺因的耳后,冷与热的体温交错重叠,像是从冰水里烧出彻骨的火焰。
在阿诺因的视野里,他无法第一时间就见到来者的模样,只能从散落的浅金色长发里窥得一些细节。
薇薇安先是一怔,险些就要愤怒于猎物脱口而失去理智,但当她见到阿诺因身后的那个人时,倏忽又脸色大变,极度紧张谦卑地低下了头,勉强维持住了娇媚的容貌与语调:“……我实在没有想到能遇到您,弗拉德亲王殿下。”
亲王。阿诺因神情一滞。
对于血族来说,这起码代表了史诗级的实力,如果硬要换算过来的话,差不多可以当成六级巫师来对待……这绝对是他与柯莱不能匹敌、甚至难以从手中逃脱的可怕血族。
就在他心脏都快要停跳的时候,背后的这位“弗拉德亲王”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靠在他肩膀上,慵懒又眷恋地蹭了蹭。
阿诺因:“……?”
2("邪神的恋人[西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