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法空收回目光,看向她:「你有什么想说的?」磽
「其实没必要那样,魔宗跟我们大雪山其实没那么深的仇。」徐青萝道:「他们毕竟刚成立嘛,不能把从前的魔宗当成现在的魔宗。」
法空道:「你这么想没用,关键还是要看他们怎么想,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从前魔宗。」
魔宗弟子们的认识其实也不统一。
有的觉得是重振魔宗,继往开来,有的觉得是新魔宗,要与旧魔宗有所区分,重新开始,轻装上阵。
人心最容易改变,也最不容易改变,关键还是要看手法,就要看李莺怎么引导了。
李莺如果想拿三大宗开刀,从而奠定天下第一宗的地位,自然会选前者。
李莺如果想相当无事,那便选后者,她在自己软硬兼施下,改成了后者。磽
但现在的魔宗是如此,将来就未必了,李莺之后会成什么样子就难说了。
徐青萝蹙起黛眉,沉思片刻叹道:「还是太复杂了,很麻烦。」
师父与李姐姐的地位注定了他们的关系很难一帆风顺,会波折重重。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法空笑笑:「你呀,操心太甚,还是多想想如何把寺院建得更宏伟一些。」
「宏伟……明白啦。」徐青萝点头。
法空的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磽
十二人终于分出了胜负,四个白溪剑宗弟子逃走了两个,倒下了两个。
倒下的两个已然被刺破了丹田,废掉修为,没有杀死,留了他们一条命。
这并非完全是仁慈,而是留着活口为证据,是准备拿他们跟天海剑派打官司。
如果天海剑派不承认指使的他们,那正中魔宗的下怀,使诸附庸宗门看到天海剑派的绝情嘴脸,不负责任的行事,如果承认是他们指使,那就可以呈报皇帝。
法空看到这般,摇摇头。
四个白溪剑宗高手极尽手段,几乎施展了同归于尽的招数,还是没能完全逃掉。
——磽
乌云遮住了明月,漆黑一片。
李莺的小院内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法空与李莺对面而坐。
灯光下的李莺像一块白玉雕成,散发着莹莹宝光,双眸流光溢彩,轻哼道:「天海剑派,果然是不承认。」
法空笑了笑。
他知道李莺的算计,这一下便瓦解了大部分的天海剑派附庸宗门。
达到了杀鸡儆猴的目标。磽
天海剑派也是两害权其轻,不想得了一个逆旨的罪名。
在天海剑派眼中,这些附庸宗门不值得重视,拿来即用,用完即抛。
不必担心他们反抗与不满。
李莺道:「我已经递了折子,参赵千钧一本。」
法空轻啜美酒:「不管用吧?」
李莺哼道:「管用不管用,总要敲打一下,免得真以为我们是泥捏的。」
法空点点头。磽
这话也没错,上本参奏,其实也是一个重要态度,表明魔宗臣服于朝廷与皇帝。
不声不响的私下解决,反而是一种桀骜不驯。
「我觉得天海剑派不会罢休。」李莺蹙眉道:「还会有什么招数?」
法空笑看着她。
李莺顿时露出讨好笑容:「帮人帮到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