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口口声声能分出盐和糖,分出醋和酱,但是他没分辨出碱面儿和糖的区别来,这最后一勺,竟然放了一大勺碱面进去。
这下子好了,杨枝甘露,变成苦露了,的确又涩又苦,加之渊吝和鄂伦岱早有误会,渊吝便再一次误会鄂伦岱是在戏弄自己。
云道:“庶吉士,这次是你错怪你兄长了。”
渊吝奇怪的看着云。
云淡淡的道:“天还未亮,你兄长便到我营中,请我教他做甜品,因着没有理膳的经验,你兄长还切到了手。”
不止如此,鄂伦岱对芒果过敏,知道自己不服之后,还没忘了那碗杨枝甘露,完全没当回事儿,急火火就把杨枝甘露端了过来。
云道:“这次的确是你错怪他了。”
渊吝完全没想到这些,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就是高高在上的,一直看自己不起,他哪里想到,大哥会做到这个地步。
云道:“话已至此,你们若是想要继续误会下去,也无不可。”
他说罢,直接离开了渊吝的营帐。
营帐的帘子被拽下来了,还瘫在地上,因着鄂伦岱急冲冲从庶吉士的营帐离开,全使团的人都知道他们不和,所以也没人敢阻拦,地上的帐帘子也没人敢扶起来,便一直那么瘫着。
渊吝定定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帐帘子,突然起身,迈开大步,飞快的离开营帐,他平日里举止平缓,根本看不出有甚么残疾,但一旦跑起来,步伐微跛,暴露无遗,不过此时渊吝也顾不得这些,赶紧追了出去……
云并没有走远,离开了渊吝的营帐,站在旁边,心里还没数到十下,渊吝果然急火火的追了出去。
云淡淡一笑:“调节家庭纠纷,我当真是有一套的。”
早膳之后,队伍便要启程,继续返京了。
云今日调节了鄂伦岱和渊吝的矛盾,果然,启程之时,那二人应是已经说开了,好一副兄友弟恭,惺惺相惜的模样。
云忍不住无声感叹了一记。
“怎么,羡慕?”
一个声音从云背后传来,云回头一看,原来是便宜四哥胤。
胤一身整齐的行袍,正在整理自己的箭袖,道:“八弟是羡慕鄂伦岱和渊吝的兄弟之谊?”
倒也不是羡慕,云是不相信这些的,毕竟他幼年的经历,让他无法再相信甚么,不过看到鄂伦道和渊吝和好,还是有些感慨的。
胤又道:“倒也不必。”
云不知他为何这般说,又觉他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