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闲庭信步的走过去,没有及时收住脚步,“咔嚓”一声正好踩在散落在地上的小钱。
只是轻轻一下,云再抬起脚来,地上的小钱竟然……
折断了。
小钱的面额虽然小,是当今流动的最小额度,却是用铜制成,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如此脆弱,哪里是轻轻一踩就能断裂?
云弯下腰来,将断做两半的小钱捡起来,左手右手一面一半,只看了一眼,笑道:“铜钱铜钱,自然是用铜铸成的,但我看这小钱的成色,不像是用铜做成的?”
“这……这……”劳工吓得面无人色,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四爷胤冷声道:“说!”
“饶命啊!饶命啊!小人什么也不知道,都是炉头儿干的,小人只是奉命办事,奉命办事啊!”
胤冷声道:“把炉头带上来。”
鄂伦岱亲自押送着炉头儿走进来,炉头看到地上散落的钱币,登时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高壮的身子好像小白花儿似的,若不是火器营的士兵押解着他,他立刻就要弱柳扶风一般软倒在地上。
云道:“有人到户部检举,说是宝泉局的钱币,铜钱无铜,反而都是铅,搀铸四年有余,中饱私囊,监守之盗!”
炉头先是害怕,随即一咬牙,好像打死甚么也不说,道:“奴才不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
“哦?”云道:“你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奴才真的不知道!”炉头一口咬定不知道:“一定是……一定是宝泉局里有手脚不干净的劳工,所以……”
“的确,手脚不干净,但我看手脚不干净的人,是你罢!”云道。
“八爷!”炉头口气突然很硬实,道:“八爷您无凭无据,凭甚么这般说?奴才请求见索额图索大人!”
云听说了,这宝泉局都似乎要靠关系才能进来的,就连宝泉局的炉头也是索额图的亲戚。
一提起索额图,炉头的气焰登时上来了,也有底气,道:“不瞒四爷和八爷,奴才乃是索大人府中七太太的舅父,就算是索大人见到了我,也要喊一声舅父!”
云挑眉,笑道:“七太太的舅父?还真是七大姑八大姨都上了?”
炉头本以为他们听说索额图的名头,就会放自己一马,哪知道云根本不买这个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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