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旬理没有说话,她睁开眼睛将被子向上拉了一些,严严实实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上半张脸在外面。
那个坐在位置上的医生失笑:“我看起来很像是坏人吗?你可以不用那么警惕的。”
栗山旬理心道:废话!
黑发的医生轻轻撑了下转椅的扶手,起身走向栗山旬理。他穿着非常具有身份象征的白色外套,向着栗山旬理走来的时候,双手插兜显得非常悠闲。
“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红色的眼瞳垂着看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我给你简单的做了个处理,因为肩膀那里伤口有点长,缝针了。”
栗山旬理动了动手,肩部的痛感并不是很强烈,她用自己没问题的手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伤口处理的很漂亮,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果忽视背部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的话,现在。
“我是森鸥外,你可以称呼我为森先生,”男人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来,“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五条悟:“他的语气好奇怪哦。”
栗山旬理眨了眨眼,突然道:“他是你的儿子吗?”
不论是太宰治还是森鸥外都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情,前者敛眸掩去面上淡淡的嫌弃,至于后者则是哈哈笑了两声。
“不哦,”森鸥外算得上是友好地回答,“我可没有这样的孩子。”
栗山旬理当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不希望把对话的所有主导权都交到对方的手里而已。
她继续问道:“那么,您为什么救我?”
这个房间并不是非常的大,毕竟港口黑手党现在的状况是吞并别人和被吞并齐步进行,新来的医生能够有这样的病房已经非常不错了。
森鸥外调侃道:“或许是因为你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栗山旬理下意识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
少女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的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擦干净了,明明只是露出自己的外表,但无形的不安感令栗山旬理不舒适了起来。
要是这个医生是个□□怎么办?这个世界上可不缺少有病的家伙。
被奇怪的目光注视着的森鸥外:……
“太宰,”森鸥外看向站在房间另一侧,无所事事碰着桌面上装着东西的玻璃罐的少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麻烦你和这个小姑娘一起行动——万一死掉了可不好。”
这次换栗山旬理:“啊?”
“我可以供给你食物。”森鸥外依旧站在病床的前面笑意盈盈,“还有一个简单的住所,你现在住在集装箱那边吧?那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
栗山旬理越发觉得对方不安好心:“那么,您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森鸥外脸上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你看到了,对吧。”
他们对她产生了怀疑,因为栗山旬理无意间破坏了魔法阵。
但是少女并不清楚太宰治和森鸥外的立场,他们是那个已经疯掉的老头子的猎犬?还是另有其他计划的人?栗山旬理没有办法确定,因此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意图。
医生的手术刀可以救人,也可以轻易地杀人。
“……谢谢您,”栗山旬理说道,“我会考虑的。”
再说,森鸥外作为为数不多可以接触首领的人,没有交恶的必要。少女简单的向两人道谢,随后翻下床,一瘸一拐朝门走去。
背后有些刺痛感,栗山旬理的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她路过太宰治身边的时候,对上一直没说话少年鸢色的眼眸。
他们的目光一错而过。
栗山旬理关上门。
其实等到天亮再回去更好一些,但她没有在森鸥外的诊室里面多留。
集装箱的住处其实并不是很安全,但为狐狸一样的的医生和敏锐的黑势力少年的危险程度更高。
“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了,”在孤身一人行走的时候,五条悟碎碎念叨,“伤口处理的不错的话,hp就能回复一点了。”
栗山旬理用自己最轻的步伐行走,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不过就在她快要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的时候,五条悟说道:“停停停,在这里可以过一个侦查。”
栗山旬理停下脚步。
五条悟在骰声停下的时候说道:“现在,你往左边的地面上看。”
栗山旬理按照他的指示看去,门的底下溢出了一大片看不出颜色的粘稠液体。
“你看到了地面上的红色液体,但因为天色已经还未变亮,再加上这里像是垃圾堆一样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你无法肯定地面上的究竟是什么,但你感觉到这并不是普通的液体。”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