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南京紫禁城内的东宫。
二皇子虞见济盘坐于殿内上方,若有所思的问:“也就是说,侦破此案的又是李都尉?而这个司马天元,他乃是房孝儒的后人?”
“正是,李都尉的办案之能,小臣很是佩服。当时李都尉以南京户部的户籍存档指证司马天元,司马天元也亲口承认了。”
此时半跪于下方的年轻人,竟也穿着一身校尉级的六道伏魔甲:“不过后续之事,小臣未能得知。小臣六道司的时间稍晚,伏魔总管与仇真人对卑职仍有防备。”
“有防备也是理所应当,司天都由六道司与皇家共管,你又是孤强行塞入进去的,自然会被视为外人。可所谓日久见人心,共事得久了,他们自然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会知道孤是何等样的性情。”
虞见济神色恬淡,语声温和:“你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重整司天都,助六道司镇压妖邪。都里的那些老人,你该用就用,能够笼络的就笼络。
那紫蝶妖女遁术无双,幻法高绝,天位之下无有对手,如果不是她自投罗网,便是天位也未必能奈何得她。他们在紫蝶手中屡遭挫败,并非是其无能,而是对手太强。你需让他们振奋士气,重振朱雀堂二十四都之首的威名,元校尉,孤对你可是期冀备至。”
等到这位姓元的年轻人退下,虞见济就望向了旁边坐着几位的大臣:“几位,你等以为如何?”
“形势险恶。”
国子监祭酒权顶天手捻着胡须,陷入凝思:“贱民,司马天元,还有武判官郭良辰。怕不是建灵余孽?”
他对面一位国公服饰的男子,则是面色青冷:“臣也以为,这极可能建灵余孽,在兴风作浪!殿下当重赏李轩,如非此人,我等只怕还被蒙在鼓中。”
“孤自然不会功臣受委屈。”
虞见济用手指敲击着身前的木案:“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辨明这些建灵余孽的意图,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从地府之变,林紫阳谋反等案来看,他们的布局,无非是欲祸乱南京,割据江南。”
权顶天微微蹙眉:“可现在我却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六道司说他们在城东轿子山围剿那些邪修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孝陵的地图。难不成,是冲着殿下与不久之后的祭祀大典?可我委实搞不清楚,这对于他们的雄图大业,有什么样的益处?”
“无论他们的目的为何,都不能不防。”
虞见济的眉宇间,也现出了一丝愁意:“这次祭祀事关重大,我本人的安危倒是没什么,可如果惊扰了太祖与孝慈高皇后,那孤就真是罪大莫及。”
“殿下勿需忧心!”
那位国公凝声道:“五军都督府已经在孝陵布置重兵,我与韩国公,定国公两位,也已亲自去孝陵地宫走过一趟,在那边无微不至的搜检过。此外自三日前开始,我们就已安排军中宿将至断龙石前轮番镇守。可保证祭祀之前,地宫内不会有任何宵小进入潜伏。”
虞见济满意的微微颔首:“三位国公费心了,”
此时那镇守太监秦明玉也扯着嗓子开口道:“我麾下南京镇守司与内缉事监精锐,也已入驻孝陵内外。那些建灵余孽如胆敢异动,奴婢必能让他们粉身碎骨,有去无回。”
权顶天则眼望着二皇子道:“如今唯一事可虑的,就是殿下你的安全,我有些担忧那位刀魔。”
“李遮天吗?这点权师无需忧虑。”
虞见济笑了起来:“前日父皇飞符传信,说他已请得伏龙先生南下。此时这位。或已抵达南京城。可能就在这几日,他就会入宫与孤见面。”
“伏龙先生?赫连伏龙?”
权顶天的精神一镇:“如果是这位,那么即便是刀魔,也勿需忧虑了。”
这是一位在赫赫有名的天位高人,虽然在实力上比不得刀魔李遮天,确可保证皇子在祭祀期间的安全无虑。
“不过安全起见,还请殿下在祭祀当天,调诚意伯李承基与其麾下水师,至玄武湖镇守。”
——那位伯爷只要长江水系之上,就是比肩天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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