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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鱼给红玉擦了擦脸,扶着她离开了。
红玉呆呆的被牵着,整个人失魂落魄。楚鱼看她的样子,伸手招了一辆黄包车。“师傅,我们去火车站。”
把手袋里所有的钱给了黄包车师傅,红玉被楚鱼牵着到了人群里,有人在火车站前吆喝,“三等座,去金陵,半个时辰后发车。”
售票窗前面很多人失望而归,只好来找这些票贩子买票。楚鱼拉着红玉挤过去,“去金陵多少钱一张?”
“五个大洋。”
“你抢劫啊!”
“爱坐不坐,告诉你,除了老子这里,你买不到票的。”
“我就不信了。”楚玉气呼呼的扭头就挤出人群,像这样的人票贩子一天见很多个。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到售票处都买不到票,最后还是要来找自己。
楚鱼挤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有两张票,无声无息在众目睽睽之下,楚鱼的手里就捏着两张票,回头看了一眼票贩子再低头看了一下票,居然是连座的。她把票攥紧,“姐,咱们去金陵。”
进了车站,验了车票,楚鱼把红玉一把推了上去,自己也挤了进去。一等座的票根本不售卖,这是给当官的留的。二等座死贵,坐得起的都是非富即贵,一般是车站内部赠送或者是在大饭店周围贩卖。三等座才是对外发售的,经常是票贩子联合售票厅倒卖,想买票只能找这些票贩子。票价往往是售票厅的十倍以上。
三等座车厢里各色人物都有,找到座位坐下来,红玉出来一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抱着楚鱼痛哭出声。
楚鱼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她。
她们姐妹两上车的事儿很快传给了有心人。跟踪姐妹两的人用电话传信,宇佐美惠子再次确认:“没有行李吗?特别是没有琵琶吗?”
她的助手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宇佐美惠子想了想,“或许她们真的不是新京的魔鬼,对于那个魔鬼来说,琵琶是家族唯一给她留下的东西,她肯定是会带着离开沪上的。车开了吗?”
助手看了看手表,“不出意外五分钟后发车。”
五分钟很短,汽笛声响了起来,火车缓缓移动,速度愈来愈快,红玉擦干了眼泪看着窗外,“到金陵后,谁也不认识咱们,咱们就找个活儿,哪怕是一天挣几毛钱呢,够咱们吃喝就行了。如果将来发达了,在祖籍之地买一片地方住下来,也算是结束了咱们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楚鱼点了点头,“从沪上到金陵很快的,咱们明天就能到了。”
红玉叹口气,“就是没把......拿出来,要不然就圆满了。”
“将来安顿下来了我再来取,一年半载别人发现不了。”
红玉故作轻松,“咱们去了金陵做什么?我不唱戏了。可是我也不会其他的。”
“咱们认字会打算盘,去了就找小学给人家当教员。”
“你这是在误人子弟,你才认识几个字?”
“我能读书看报,我还说几句洋文,我就说我是上过学的。”
“好啊,你就找个教员的差事,我去人家糕点店里当帮工,或者去裁缝铺子里当学徒,不知道我年纪大了人家要不要。”
“你这么勤快,人家会抢着要你的。”
说话的时候,火车突然停了。四周的人开始议论,没坐过火车的人还问火车不是不会停吗,怎么就停了,是不是坏在路上了。
姐妹两面面相觑,茫然无知。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人上了这一节车厢,“我们奉命抓捕逃犯,现在开始检查,所有人站好不许动,违者罪同从犯。”
姐妹两老老实实的坐着,看着这群人手中拿着一张纸,对着人群比对。比对到姐妹两跟前的时候,看了看纸又看了看姐妹两。“你们两站起来,把手放在手脑勺上,现在下车。”
“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不是逃犯。”
“你要是逃犯现在已经拿木仓指着你了,少废话,你有嫌疑,下车。”
楚鱼还想说,这会车厢两头把守的人把木仓端起来了,红玉拉了一把楚鱼,两个人只能抱着头下车。随后这群人也下车将他们围城一圈,没过一回儿,车上跳下不少和他们装扮一样的人。火车慢慢启动,楚鱼急了,“车......火车...我们......”
“你们追不上了。”郭邑丰从后面出现,摘掉墨镜,把嘴里的雪茄吐了,挥了挥手,这群人夹着红玉上了不远处的卡车。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楚鱼皮笑肉不笑的说:“郭先生好大的本事,开出去的火车也能逼停了。”
“火车算什么,就是开出去的军/列我也能让他们停了。你怎么就离开沪上了?”
“伤心之地,留在那里干嘛?”
“那是你姐姐的伤心地,又不是你的。你要是陪着她到别的地方散心,我来安排,保证一路舒舒服服的。就是别不告而辞,我差点丢了媳妇,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我跟你没关系!”
“我是真心想娶你,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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