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太也不当回事,拉着楚鱼的手:“走,妹子,姐姐带你开开洋荤,咱们去烫头发去。”
“伯母这......”
“他们论他们的,咱们论咱们的,叫我梅姐就好,别嫌弃我,我不识字,刚来金陵的时候连麻将上的字儿都认不全。”
“我也没上过学。”
“是吗?我说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家邑丰和我们家老冯关系就好,咱们姐妹更有缘分。走走走,我认识一个手艺好的师傅,我带你去。”
梅姐这人很健谈,两个人在店里等着烫发,梅姐的小道消息就一串接着一串。大部分是男女关系,比如某个局的谁,在哪个胡同里金屋藏娇,现如今家里的母老虎不知道,不过也快了,瞒不了多久了。再比如某个科的谁,喜欢上了邻居家的姑娘,可是已经有未婚妻了,结果还和邻居家的女孩交往,这太不应该了。
“梅姐,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听来的啊,我跟你说,我们家老冯就夸我有天分,我告诉你,我打牌的时候各种消息满天飞,我天生就能分辨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靠着这个老冯一辈子没敢沾花惹草。”
楚鱼莫名的佩服。
烫了一个大波浪,楚鱼就被梅姐拉上车,一块到了一处大建筑前。下车的时候楚鱼还想看看招牌上的字儿,被梅姐拉着上了台阶往里面去。
“妹子走快点,咱们来晚了,这里今天被咱们包场了,里面都是咱们一个部门的太太。大部分都是好姐妹,都是和和气气的,男人们斗来斗去是他们的事儿,咱们只管吃吃喝喝结交姐妹就行了。有几个爱显摆,别放在心上。”
一进门,屋子里是一个很大的会客厅,有沙发有牌桌,高低错落的植物布置的非常用心,能窃窃私语,也能聚众玩闹。这里面少说聚集了一二百人,说话的嗡嗡声到处就是。
她们刚出现有人就问:“梅姐,带的是谁啊?”
现场安静了下来,等着梅姐介绍,这里都是一个部门的家属,一年聚几次,大部分都认识。而且官场拉帮结派的现象比比皆是,同一个部门,对外团结对内争斗,像是这种聚会的场合是不会带外人进来的。
梅姐就拉着楚鱼的手认识人,“是驻守沪上的郭太太,第一次来,我来给大家引荐。咱们这位妹子闺名小玉,可别记错了。”
有个打扮很新潮的就问:“读过书吗?”
梅姐就不高兴了,她不识字是大家都知道的。问这个问题就是戳她肺管子,这个时候一个坐在牌桌上的女人就解围说:“认识麻将上的字儿就够了。”
周围一群附和的,看来这个打扮新潮的女人不招人待见。
没一会儿,梅姐就拉着楚鱼认识了一圈人,都是先介绍她们丈夫的职位再介绍这些太太们。这中间就有郑太太和于太太。郑太太很热情,跟大家说郭邑丰很紧张他太太,引得大家一阵笑。于太太兴致不高,穿的也很素,和几个面相温和的中年女人坐在一起。
认识完了,楚鱼就被拉去打牌。正巧和刚才问她读过书没有的新潮女人是一桌的。
这个新潮的女人娘家是沪上的,在沪上读过大学,大家叫她麻太太。麻这个姓氏不多见,所以楚鱼印象比较深。
她看了楚鱼的披肩,忍不住问:“小玉妹妹,你的披肩是沙图什吗?看上去特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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