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卧室了。
她不清楚昨天晚上江丛羡抱着她折腾了多久,中途她就睡着了,累的。
他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并不会因为她睡着了就放过她。
除非他的欲望完全释放干净了。
他的欲望似乎比平常人要强,通常第二天林望书都会腰酸腿痛。
她换完衣服下楼,今天有课,她得去趟学校。
客厅里没人,她随便做了点早餐,吃完就出门了。
江丛羡给她配了司机,不过她一次也没坐过,出行都是公交车。
她不想欠他的。
父亲在经商方面没什么天赋,爷爷去世后,生为长子的他继承了遗产和公司,但每年都在亏损。
以往那个让人仰望的商业帝国在他手上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几乎亏空了一半。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林望书从小到大就生活在编织好的童话里,六岁那年被送出国学习大提琴,每年都会回国,但是待的时间并不长。
她崇尚自由如风的生活,热爱蓝天大海,觉得人活着,就应该去看看这世界的春夏秋冬。
可是现在,她被关在一个笼子里了。
这里的公交车不好等,因为住在这里的,很少会有人出行选择坐公交。
好不容易来了一班,林望书却还差了几百米的距离。
她跑过去,拼命的挥手,生怕它会开走。
车子往前滑了一下,似乎是看到后视镜里的人了,司机好心的将车停在路边,多等了她一会。
林望书气喘吁吁的上了车,拉着扶手和司机道谢。
长的好看的人,总会获得些优待。
这里离总站近,车上还有很多空位,林望书随便找了个单独的位置坐下。
手机里是寻雅刚给她发的消息。
寻雅是林望书的同学,她们选修了一样的大课,不过专业不同。
她是历史系的,但因为一起上过几次课,再加上寻雅自来熟,所以也算是林望书在学校少数几个比较聊的来的。
她回了个好。
车子连续停了好几个站后,陆陆续续的有人上车,那些空位也逐渐被坐满。
抱着婴儿的妇女被后来上车的人挤来挤去。
林望书回完消息后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于是站起身让出自己的座位:“您坐这儿吧。”
妇女连连道谢,抱着婴儿坐下。
林望书今天穿的是一条雪纺的连衣裙,白色的。
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江丛羡让人去买的,按照他的喜好审美。
林望书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清纯淑女风的打扮。
身后有人贴靠上来,林望书下意识的往旁边挪,结果她越挪那人就挤的越狠。
她疑惑,车厢好像还没有挤到这种程度啊。
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男人那张油腻泛黄的脸,他正好也看着林望书,那张笑脸猥琐的让人反胃。
前些日子偶然听到学校女生讲起过公交车上的色狼,说是专门趁着人多占小姑娘的便宜,故意往人身上蹭。
没想到居然让她给碰到了。
林望书抱着包努力往旁边挪,尽可能的离他远些,男人是个老手了,深知这些还未出校园的小姑娘脸皮薄,不敢大声斥责。她越躲他越得寸进尺,手正要往她裙底探。
手腕吃痛,被人反手扭了一圈,咔擦一声直接脱臼了。
他痛的求饶:“别别别,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一嗓子把车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那人被扭到脱臼的手此时正无力的垂着,骨节分明的手从他手腕离开,
徐景阳冷声道:“滚。”
正好车停在站牌,男人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林望书和他道谢:“谢谢。”
他脸一红,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威慑感。
男人一米八七的个子,身上的白色的卫衣和林望书的裙子同一个色系,站在她身旁,男帅女美的,倒意外的挺般配。
林望书让座的那个孕妇打趣般的笑道:“男朋友长的挺帅的。”
徐景阳的脸更红了,他也没反驳,只是看着林望书。
后者理好裙摆,语气平淡的解释道:“不是男朋友,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车里的广播通报着:北南大学到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有秩序的在后车门等候。
林望书礼貌的和避让的乘客道谢,然后在后车门站定。
下车以后,徐景阳快步跟过去:“我们之前见过的,去年在寻雅的生日聚会上。”
听到寻雅两个字,林望书稍微有了点反应。
徐景阳笑道:“我是历史系的,大三,也算是你的学长了。“
林望书喊了声学长好,便再无后话。
她懂事又有礼貌,可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徐景阳每次看到她了都会想起雪莲花,一种生长在极寒天气里的植物。
很美,但总有种距离感,清冷孤傲。
学校那些男生私下议论最多的女生就是林望书。
都说谁要是能追到她,那才是真的牛逼。
她对谁都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却从不过分亲近。
徐景阳在学校见过她几次,她背着白色的琴箱,长发绑成马尾,发梢微卷,白皙的天鹅颈,让人挪不开视线。
无论何时,她的肩背都是挺直的。
有些人的气质是天生的,她的骄傲也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