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嗯了声,扶她去墙角坐下。楚云抱着膝盖,从窗纱看见外头透进来的晨光,天好像要亮了。
所以,梦也要醒了。
她好像一直是个识人不清的人,总是看不透他们的本质,还自以为自己能看清人。江元练是,闻盛也是。闻盛不过是比江元练隐藏得更深,狐狸尾巴露得没那么快。
天光一点点投进来,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温暖的日光看起来能带来一丝暖意,实际上还是冰冷彻骨。
就像闻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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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投进玄微宫的窗,这是一个不同以往的清晨。
紫霄城里格外安静,闻盛坐在椅上,静静听着人禀报:“陛下,皇室子弟已经全部抓捕殆尽,关押在冷宫之中,等候陛下处置。”
坐在上位的人默不作声,手中把玩着那个四方玉玺,眸光有些漫不经心。许久,才听他开口:“先关着吧。”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闻盛放下那方玉玺,这才刚开始,大昭也好,北燕也罢,还有大渝,都得是他的囊中之物。昨夜原是他的大喜之夜,如今也还是大喜之夜,只不过换了一种喜。
他忽的想起那双眼,她此刻可会红了眼?
红了眼也无用,是她自己识人不清,误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可他从未说过,他是好人,或者良人。
愚蠢的人,总是会成为旁人的垫脚石。这怪不得他。
这是闻盛一贯的行事作风。
只是余光瞥见那件换下的喜服,心里却有些烦闷,想起昨夜牵起她的手时,柔软的触觉。他索性叫人拿下去烧掉,眼不见心不烦。
一夜之间,改朝换代,总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的。他原本已经有所筹谋,收买过不少人心,朝堂上支持他的人不少,但也有少数极其顽固的,批判他是乱臣贼子。闻盛亦有解决办法,一味的粗暴解决不是最佳办法。能说服者自然说服,实在冥顽不灵,闻盛还是选择了杀掉。
一番动作之后,他便将这大昭的江山收入囊中。
距离那一夜天翻地覆,才过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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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还是病了,天气寒冷,房间里没有御寒设施,每日他们只负责送来两碗冷饭,生病简直是必然的。
她又发起热来,月色着急上火,拍了好几次门,可那些人置之不理,全然当没听见。
“真是可笑,这么多天了,陛下还没发话,你们竟还不明白。”嗤笑的话语伴随着嘲弄的笑声,楚云都听不见。
她嘴里念叨着胡话,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苍白。月色也已经不对闻盛抱任何希望了,在心里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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