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自己站起身,把输液袋换到挂架上,动作缓慢的出了病房。
这会人开始多起来,走廊上全是。
洛萸担心被撞到,所以非常靠边。
头晕的厉害,走两步就得歇一会。太久没生病了,对这种感觉甚至有点陌生。
洛萸在此刻终于理解了网上的那些孤独程度排名表。
排在前三的就是一个人去医院。
她觉得自己连走到洗手间都成了一件异常艰难的事。
身侧有一道阴影压过来,洛萸视线移向一侧。
先看到的是那双细长玉白的手,动作自然的扶上挂架。
洛萸疑惑了一瞬,再往上看,男人一身白色毛衣,肩线处被撑的平直。面料看上去很舒适,让人想一头扎进他怀里,好好睡上一觉。
他身形优越,每一处都挑不出任何缺点。
如若脸真的能当饭吃的话,他应该早就是世界首富了吧。
不用看脸就能猜到是谁,洛萸心里得意,觉得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不止是今天这个小计谋。
也包括她一直以来的谋划。
鱼儿这不就落网了吗。
得意也没持续多久,她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化妆,再加上感冒导致的面色憔悴,那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迟疑的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子:“周老师,你怎么来了?”
“正好在附近办事,看到你发的朋友圈,顺便过来看看。”
他大概是知道她要去哪里,配合着洛萸的速度,动作缓慢的推着挂架。
洛萸问:“在哪里办事?”
周攸宁沉默片刻:“学校。”
洛萸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是挺顺便的,从学校开车过来也才五十多分钟的车程。”
周攸宁没有再说话。
走到洗手间门口了,他不方便进去,站在外面等她。
洛萸把输液袋取下来,手举着。
走了两步又回头:“周老师,能帮我个忙吗?”
大约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平日里那样轻浮。
应该是真的有求于他。
周攸宁问她:“什么忙?”
洛萸把输液袋挂回挂架上,将手腕上的发绳取下,递给周攸宁:“能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吗。”
说完后,她背过身子,安静的等着。
似乎知道他不会拒绝。
周攸宁迟疑片刻,还是上前。
他第一次替人扎头发,不太熟练。动作很温柔,应该是怕弄疼她。
洛萸的发质很软,触感有点像丝绸,滑且凉。
他用手将她的头发拢在一起,发绳绕了两圈。
洛萸晃了晃脑袋,感受了一下周攸宁给她扎的马尾。
然后笑了:“周老师,您这个手艺,以后要是生了女儿她该嫌弃你了。”
周攸宁不语,也看不出太多的在意来。
洛萸耸了耸肩,也对,人家估计压根就没想过要结婚。
更别说是生女儿了。
她艰难的举着输液袋进去。
因为只有一只手可以用,所以这个厕所上的异常费劲。
等她出来的时候门口没了周攸宁身影。
她还以为他走了,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这人对她一向没什么耐心可言,这次能过来她都该三跪九叩感恩戴德了。
洛萸重新把输液袋挂上去,正准备推着回病房。
男人收了手机从旁边过来。
“刚刚打了个电话。”
破天荒的,和她解释起了自己刚才不在这里的理由。
洛萸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这是高烧烧坏了脑子吗,听力也变差了。
洛萸也不太关心他刚才为什么不在这里。
从这儿到病房距离不算远,但因为洛萸此刻生着病,难受的很,所以走的很慢。
周攸宁也走的慢,也是难为他那两条大长腿了,一步就能走完的距离现在得分成三步才能和她的速度同步。
洛萸随口问了句:“打给谁的?”
问完她就后悔了,周攸宁好像不是这种喜欢被人窥探私生活的人。
她将视线移开,假装自己刚才没有说话。
安静半晌,周攸宁声音温和:“学校的教授,让他帮我代一节课。”
洛萸突然抬眸,周攸宁此时正看着挂架上的输液袋。
因为此刻抬头的动作,下颚线稍稍绷紧,毛衣是圆领的,可以很好看清他修长白皙的脖颈。
洛萸盯着他的喉结看。
在她看来,这是男人最性感,也是最禁欲的地方。
仿佛是泄洪的开关。
轻轻一按,禁欲便成了纵欲。
她一直有个大胆且天方夜谭的想法,就是攀上他的肩膀,然后咬上一口。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好像也不算多天方夜谭。
2("娇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