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昏黄灯光的过道灯下,一名穿着白衬衣,下身黑裤子,脚上一双皮鞋的三十左右的国字脸男子,把前面用钢管砸铁门的年轻人拉到了后面,对着里面喊道。
铁门外,锁已经被砸掉了。
里面过道有长条凳抵挡着,根本推不动。
外面的人进不去。
“曹兵,你龟儿子少在那里做梦。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陈玉和捂着一条胳膊,在几条长条凳后,用背抵着凳子,避免被推开。
他旁边,书记马玉民则是捂着额头坐着。
鲜血不断地从手指缝隙中冒出。
“老马,你没事吧?”陈玉和问旁边呼吸粗重的马玉民。
“死不了。子弹把老子打了个对穿,都没死,总不能被一截钢管打死了。”马玉民笑着说道,他脑袋有些昏,“但愿其他人有精灵的,去公安局报案了。”
旁边的会计室里,刘秋菊浑身颤抖不已。
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叶琳搂着她,“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
“狗曰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挪用厂里的钱不说,还以为这样能解决问题!”杨小丽也哆嗦个不停。
“我不怕,我哥会来救我的!”刘秋菊颤抖着说道,“他在县城呢!”
叶玲跟杨小丽只是叹了口气。
吉普车的远光灯老远就出现了。
厂门口的铁栅栏门大开,吉普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却老远就让人看到了。
“兵哥,公安来了!”楼下面的不少人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不怕保卫科的人,可还是怕公安。
不少人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开始向着旁边路灯照耀不到的地方而去。
有些人甚至直接把手里的扳手或钢管藏到了腋下……
“怕啥子?刘春来那狗曰的想要把我们从厂里赶出去,想要饿死咱们呢!”曹兵对着楼下喊道,“公安也不能让咱们饿死吧!”
看着远处的吉普车,冷笑了起来。
“兵哥,那只有一辆车,没听到警报声,公安没来,估计是刘春来,要不把他给……”旁边一个年轻人问曹兵。
刘春来带了几百万的现金回来!
这狗曰的为富不仁,江南制衣厂跟临江纺织厂的工人一个月拿七八十甚至上百,可他们作为县里技术含量最高的机械厂,大多数人的工资都降低到18块的底薪。
没有生产,就没有奖金。
今天厂里又宣布所有岗位都得考核,不通过的就调岗审核开除。
这帮占据着重要位置的技术员跟基层管理人员们,平时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厂领导在他们面前没脾气的主儿们,顿时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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