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愣了好一会儿,有些不敢相信:“周时勋写信了?”
钟文清点头:“你一封,家里一封,来,我抱安安,你去看信。”
盛安宁把孩子递过去,拿着信没做思考地跑上楼,对着白色的信封看了好一会儿,才去床边坐下,撕开信封。
里面是薄薄两张信纸,却写得满满当当。
周时勋的字,铁笔银钩,力透纸背,仿佛能看见他伏在桌前写信的样子。
盛安宁都不敢一目十行,生怕一下看完了。
周时勋的信里,不可能出现儿女情长,也没有我想你之类的情话,不是在写澜沧江边的人民生活,就是在问孩子怎么样,有没有闹人。
写得最多的还是澜沧江边居民的生活,去河边取水被冷枪打死,贫穷家里唯一的一头牛死了,一家人的绝望。
信的最后,是一段很简单的话,却字字扎在盛安宁心上。
……我留在这里,希望以后他们不受战争之苦,也希望我们的孩子,永远都不懂打仗的意义……
盛安宁不自觉就红了眼圈,她知道这是周时勋在跟她解释,他最近都不能回来,也不能回来。
一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虽然没有一句我想你,可是在写她的名字时,那两个字,就显得格外小心,一笔一划,是用心在描绘。
盛安宁看完信,虽然想流泪,心却是踏实的。
在房间缓了一会儿,准备下楼问问周南光,她是不是可以写回信?这样就可以告诉他三个孩子的近况,还有照片,把三个孩子的照片也寄两张给周时勋。
客厅里,只有周朝阳缠着周峦城在聊天,而其他人都带着孩子回房间去睡午觉。
周朝阳见盛安宁下来,招手笑着:“我大哥信里说什么了?是不是说很想你和孩子们?”
盛安宁为难地看她一眼:“你觉得你大哥那个性格,他会写想我的话吗?”
周朝阳想了想,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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