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家里是一片寂静,只留下了守夜的小武,朱娇娇悄声叫小武先去休息,自家也是草草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叶有华起来做的早饭,比鸣钊妈起的还早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留的人就多了些,因为要给红薯土豆磨粉,玉米还得搓玉米粒。
壮劳力还得去把地给犁一遍,然后换着地来种粮食,撒玉米种子跟埋红薯苗还是孩子们来做,毕竟还有养殖场的猪要宰杀,大家照样是忙的不得了。
连蝗虫都来不及去认真统计数量了,就按着蛇皮袋装袋的数量,一家给分了差不多七袋的数量,叫大家酌情用来喂猪喂鸡。
虽然还是忙,到底比之前抢收的时候要轻松许多,朱娇娇就把家里做饭的活给接了过来,“鸣钊妈,辛苦你这么多天,先歇一歇。”
鸣钊妈跟着这一场忙也瘦了许多,看朱娇娇她们也是待在家里做活了,自己也能帮着做点活,而且朱娇娇做的饭美芙的胃口也好一些,就把做饭的差事交了出去。
这天中午,叶有华回家吃饭的时候说起了一件事,“大礼堂那边的那口水井今天出了黄泥水了。”
“黄泥水?这么快?”现在大礼堂的水井和停车坪往大礼堂那个方向大概二十米左右的那口老井都是给绵宾人在使用,这两口井可都是大井,怎么这么快就出黄泥水了?
叶有华摇头,“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大队长先让他们用着停车坪那边的老井,看什么时候给大礼堂这口井再挖深一点。”
“咱们挖?”朱娇娇问了一句。
叶有华点头,“大队长觉得水井挖深还是咱们自己挖比较好。不想闹出事端来。”
朱娇娇听得似懂非懂,朱立勤却是听明白了,这是怕绵宾人在水井里搞鬼,现在水位都低得很,他们万一在井下做什么手脚,那以后水位高些了就得老门山来受罪了。
“大队长考虑得对,总归以后还是咱们老门山的水井。”朱立勤点头赞同。
朱娇娇蹙紧了眉头,“咱们老门山的事真不少了。”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个不乐意法,大队长还是安排了几个壮劳力去给大礼堂那边的水井去加深了。
给水井加深这事也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去帮忙的人也不多,紧接着老门山就得开始宰猪了,这事也就这样罢了。
宰猪这事这些年老门山算是做熟手了,大队长把事情安排下去,选猪的,烧开水的,捉猪的,捅刀子的,接猪血的,烫猪皮的,剃猪毛的,吹气的,开膛破肚的,解剖的,清理猪下水的,各人各司其职,把宰猪这件事情做的顺顺利利的。
猪血这一块还有人负责做豆腐剁猪肉做猪血粑。
除猪头、骨头、板油跟做猪血粑剩的一些猪皮留下了,其他从猪肉到猪下水全部都做了熏制品。
猪头用来做成了卤猪头,骨头一部分做了杀猪菜,剩余的骨头、板油跟猪皮按一部分比例分到了各个社员家里,剩余的就看各家买多买少。
朱娇娇家分到了一部分另外还买了一部分,骨头、板油、猪皮都有买,骨头留下一般煮汤的,其余的塞进了蘑菇房的大瓮里,刚好补上了缺口。
猪皮做红烧猪皮肉,板油则立马炸成了猪油,老门山这次宰杀了六百头猪,六百头猪的板油,光是分到老门山各家各户的就不少,每家每户能炸出来的油可不少,朱娇娇还有的多买了一些,能炸的油更多了。
猪油这东西整个楚南都没有不喜欢的,鸣钊妈油炸了顾鸣钊分到的一部分板油之后又跟朱娇娇家订了好几桶五公斤塑料桶装的猪油。
罗科长听到老门山杀猪的风声也跟朱娇娇家订了几桶猪油,剩余的朱娇娇家也是用的宽口的塑料桶装了好些密封起来,另外又还装了好大一坛子。
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愁销路,朱立勤家往年也是卖过的,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
鸣钊妈就跟顾鸣钊感叹,“老门山的日子过得比县城好多了。”
“您才见识了那份辛苦就忘记了?”顾鸣钊在老门山跟着上工也黑瘦了不少,不再是一副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了,也因着他这次跟着一起上工,才有了分一点板油的资格。
鸣钊妈现在盼着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不心疼儿子了,“你不是喜欢在老门山生活么?这种苦,也该你受的。”
“妈你自己不也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没得你做饭洗衣的照顾,也不知道家里的老头子过得是什么日子。”顾鸣钊跟外人那是客气斯文有礼,对自家妈是一点也不会客气的。
“你什么态度?对你妈也这么不客气?”鸣钊妈跳起来一巴掌打到儿子头上。
顾鸣钊捂着被打的脑袋心里憋屈极了,“妈,你怎么老打我?妈,你的干部风度呢?全部丢了?怎么动不动就动起手来了?”
“打你怎么了?打你怎么了?”
“孔夫子说了,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妈,我,我,我走了。”
唐美芙听到对面房间里这两母子互相伤害,悄悄抿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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