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农妇[年代]

终被蛇咬

反正思嘉和敏嘉这两个孩子教养挺好的,来了这么久,从来不会说进到这边两间卧室里闹腾。

叶有华把装着粮食的麻袋一袋一袋地丢到秘密小地窖里头,先只往下头丢,一会再下去整理就成。

朱娇娇看着把这些领回来的粮食都给放下去了,就去开房间里的谷仓,“这里头,好些也是今年的新粮,仓里有些满呢,要不要也放些下去藏着?”

“把那些用麻袋装着的新粮都放下去吧。”朱立勤看了看谷仓,去年的旧粮都是散着倒进谷仓里的,今年的新粮才是用麻袋装起来的。

秘密小地窖里也有一个小谷仓,不是特别地大,毕竟秘密小地窖本身挖得也不算大,不过放这些粮食还是能放得下的。

等把粮食袋子都丢下去了,朱立勤才把好几叠的钱拿了出来,“明账上已经是按队里账册上各家领的钱减了五六十块之后留下了钱的,这些钱都放进去锁起来吧。”

“别只放秘密小地窖里吧?”叶有华想了想,抽出来一叠,分成了两份,“这两份咱们装到两个小铁盒子里,咱们这边屋子跟爹娘那边屋子各撬一块砖头藏进墙壁里吧。”

朱娇娇听丈夫这么一说就先拿出来了两个小铁盒子,这是上回沈措给家里寄来的巧克力吃完了还没有藏好的盒子,“咱们的秘密小地窖挺安全的啊,你这是想故布迷阵么?”

“我就是想着,散开放一些比较好。”叶有华把小铁盒子打开,折叠着放进去就塞得严严实实的。

朱立勤想了想叫女儿拿多两个小铁盒子出来,“有华的想法是对的,万一,将来又有什么听闻老门山富裕的事情过来检查什么的,藏起来能被人找到才好。找到了就不会想着咱们家还有什么秘密小地窖等其他的藏东西的地方了。”

“那这两个又要怎么放呢?”朱娇娇和母亲于敏乔把两个小铁盒子装好了,“不然这个放厨房底下的地窖里,这个放到阁楼上的通风道里?”

叶有华把盒子上的标签什么的给撕得干干净净的,幸好盒子上没有印上什么花型,撕掉了标签就不起眼了,“这两个就按娇娇说的放吧。”

这四个铁盒子的的去处定好了,朱娇娇就先跟着丈夫下到了秘密小地窖里整理,好容易把所有的麻袋都给放进了谷仓里,朱娇娇才把放钱的钱箱给打开了,把其他的钱跟纸条放了进去。

又去点了下架子上的东西,以前秘密小地窖里全部都是放些低矮的陶缸装东西的。

后来跟县城里做喷雾器的时候做了些塑料桶塑料袋,没有陶缸那么重,放东西也多,也不占地方,不然就只用陶缸的话未必能放得下这么些东西,勉强着放下了也会很挤的。

家里好多东西都是会在大队部的真空包装机器上包装的,所以倒是不怎么怕保质期的问题。

东西点好了,夫妻两个才上了地面。

朱立勤先把通道关上,又把机关锁死了,“以后每一回用完了都锁死吧,别叫什么东西不小心打开了。”

“这个是对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于敏乔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大家都没有意见。

秘密小地窖整理好了,就得把这四个小铁盒给整理好了。

“我来撬砖吧。”叶有华拿了工具进来,小心翼翼地把一块砖块给撬了出来,放了几块小木板架上,然后再把小铁盒给放在木板上,又把撬出来的砖块给塞了回去,抹上调制过的石灰,这才算是藏好了。

等把四个小铁盒都给藏好了,也不早了,叶有华抹了抹汗,“差不多了,今天就忙到这里吧。”

“歇了吧。后天就是中元节了,还得忙呢。”朱立勤看了看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中元节确实是有得忙,毕竟这算是最后一次明面上能拜祭了。

睡觉的时候朱娇娇就跟丈夫说,“以后咱们要在秘密小地窖里拜祭也不是很方便呢。”

虽然秘密小地窖里是有通风口的,但是毕竟是极小极小的通风口,空气并不是那么地流畅的,大多时候还是靠入口透气,可是在里头烧香烛纸钱的时候赤了避免味道传出去,还得把入口给关上,那就更闷了。

叶有华知道妻子的担忧,毕竟纸钱烧起来火大,“没事呢。往年咱们不是烧了很多吗?明天咱们又烧多一些,以后拜祭的时候少烧一些纸钱也没事。或者是咱们的香烛长明灯在底下点着,纸钱在厨房里烧也可以,纸钱的味道不大呢。”

也只能这样变通了,朱娇娇把这事略过了,又想了素珊来,“不知道素珊这会在哪里?”

叶有华也不知道,那天他一直没有打通电话,后来则是不敢再打了,怕给素珊和家里惹麻烦。就是孙工那边,也没再探听到一丁点的消息,所以,他们都没有素珊的消息了。

“她肯定好着呢。爹不是说,她跟着民兵队练拳练得挺好的?等闲两三个普通汉子不是她的对手呢。”老门山的晨训也不光光只是跑个步那么一点事,就是练拳也不只是随便练一练就作罢的,是要实战对打的,所以,素珊的身手还是可以的。

朱娇娇心里叹了叹也就没再说这事了。

日子要过起来也挺快的,转眼中元节很快就到了。

因着上头各种不好的消息,大家怕以后没机会了,所以这一回的中元节拜祭烧的东西挺多的。很多都是大清早就开始烧起来了。

朱娇娇准备了一大盘的腌肉,一大盘的熏腊肉,整条大大的熏腊鱼,米花糕点糖果,蒸饭炒饭,满满的一桌子,直接在堂屋里拜祭。

要不是猪头这东西实在是不好找,朱娇娇还想供一个猪头的。

从早上开始,朱娇娇几个就不停地轮流烧着纸钱,烧纸钱的那个大盆里的纸灰都积得满满的。

每一束香烧完了就给敬上一束,蜡烛也一直不停地续上,然后还一壶香油里泡着一根灯芯,这长明灯也是可以烧挺久挺久的。

孩子们被叮嘱过这事情是不能乱说的,所以跟着大人拜祭了之后就躲在了楼上书房里学习,毕竟后天就得开学了嘛。

这一天老门山大队也没有安排社员们去上工了,反正给大家放假了,大家就窝在家里头,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拜访什么的。

一直到晚上半夜时分了,朱娇娇才没有续香火。

等着最后一道香火自己燃烧烬了,朱娇娇请了父亲来做仪式,把家先请了下来。

所有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叶有华把墙壁处理了一下,然后把特意买回来的大大一幅的主席画像贴了上去,正好遮住了家先的痕迹。

朱娇娇看着这面墙壁心里嘘了一口气,总感觉,好像坠入了某种时光里头去了。

“好了。”朱立勤看了一眼堂屋,“什么都没有问题了,有什么事情,只管来吧。”

朱娇娇摇头,“虽然都好了,我还是希望什么事都不要来比较好。”

当然这是谁也不希望有什么事情的,只不过,家里已经是未雨绸缪好了。

第二天早上,叶有华跟刘支书给队里的干部们分了几个小队,去各家帮忙看了看,也是帮忙检查一下大家别留下了什么痕迹下来,不然,有个万一的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老门山的干部也不是那么坏心肠趁机找事的,所以大家都挺欢迎干部们上门来帮忙看一看的。

这么一天看下来,也就是有些小问题的,调整调整也就好了。

等看完了,刘支书才来了叶有华家里,看着正堂中间那一张大大的画像,“这是哪里买的?怎么不给我买一张回来?”

“有呢。”叶有华拿了一叠出来,“所有的数量都在这里了,您看着选吧。”

刘支书直接拿了一张最大号的,“家里得用这么大张的才行呢。”

刘支书拿着这么一幅画像出去了,大家也就看到了,便也来叶有华家里问,“刚好缺这个呢。”

叶有华的这些画像没一会就全部散完了,有晚了些听到信的再过来也都没有了,只得抱憾而归了。

其实大家里家里未必没有主席画像,只不过叶有华特意买的这一些都是比较大张的,能遮盖住一些家里原先那一块家先痕迹呢。

农历七月十七,家里的孩子们就开学了,虽然叶有华有些担心,但学校还没有正式停课,到底还是让孩子们去学校了。

为了孩子们别招惹上什么事情,只得每天晨训的时候跟孩子们耳提面命一回。

叶有华偶尔也会跟沈措通通电话打探一下信息,不算是特别勤快,但间隔也不算久,差不多半个月左右一个电话吧。

这天打电话过去,叶有华听沈措说了一件事情,“有件事情你可能不会知道的。上个月月初,八月五号的时候,主席写了我的第一张大字报。”

叶有华还真的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不管是靳组长那边的消息,还是孙工这边的消息,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想必还只是在内部流传吧。

“唔,看来还没有传出去吧,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另外,有个作家,老舍,不知道你听说过没,他上个月二十四号在京都的太平湖投湖了。还有,上个月月底最后一天,又接见了一批大串联的红卫兵,听说,过几天又要接见一批大串联的红卫兵。悠悠的学校里,九月九日的时候成立了京都大学文化革命委员会,没两天又重新选举干部,所有原来的干部领导全部都已经被替换了。”

叶有华有些沉默地听着沈措说着这些事情。

“现在,满京都都是一些外地来的红卫兵,广场上挤得满满的,到处都是免费出行的人,全国到处跑。要不是悠悠是个女孩子,要不是担心她出行不安全,我也想叫她跟着跑一跑了。”

“这些事情怎么好叫悠悠去?”叶有华听了这话才说了一句,“叫她安静地学习,学好了也好为国家做贡献呢。”

沈措听了叶有华这话就有些发笑,这个叶有华,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明白呢,“我想着,等她毕业的时候叫她下乡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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