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是为了让她自在一点才提前走的吧?
说来也是,江敬言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她隔天醒来会是什么心态?
所以他才很体贴地提前走了,留给她空间来缓和情绪。
他做得那么好,那么周到,可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我知道了。”杨弯低声说完,抬手捂住了额头。
吴妈见她如此,欲言又止地还想说什么,但她毕竟也只是个保姆,终究不能说得太多,所以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回了厨房。
江敬言此刻正在酒店总裁办公室。
他面前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自从杨弯出事以来,他为了她的事占用了太多工作时间,如果不是有傅晴在,可能堆积的文件更多。
他手中握着钢笔,麻木地将一份份文件打开、阅读、签字,不断重复着这个流程,竟也觉不出分毫疲惫。
等他终于处理了大半文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忙碌,他看了看腕表,放下钢笔说了句:“进来。”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傅晴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他一会说:“你一直在忙?”
江敬言一夜没睡,脸上有些倦意,他抬手按了按眼窝,低声问:“有什么事。”
傅晴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坐到椅子上观察了他一下,答非所问:“你看起来很累,昨天没休息好吗?”
江敬言眉目一凝,没有很快回答,傅晴继续道:“昨天不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吗?”她游移不定道,“我以为你们会过得很开心,像之前几年一样。不过你现在的样子……”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江敬言打断了她。
“我很好,你不必想那么多。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傅晴,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但关心到这个程度有点过了。”江敬言站了起来,解开表带扔到桌上,低声说了句,“表坏了,拿去让人修一下。”说完,他便抬脚离开,留给傅晴一个略显不近人情的背影。
傅晴微微拧眉,在他离开之后缓缓拿起了还带着他体温的表,表上的时间停在十点十三分,但现在都一点多了。
本来是想问问他怎么还不去吃午饭的。
他今天一到酒店就开始忙,从头至尾都没出过门。
一开始只是想在安全的围度里给予他合适的关怀,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想到江敬言那个消极冷清的神情,傅晴眉头越皱越紧。
她将江敬言的表缓缓贴在脸上,感受着表上的温度,就好像他的手在轻抚她的脸一样。
猛地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傅晴倏地收起手,把表握在了手里。
她白着脸在那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办公室,去给他修表。
她不会假人之手的,这样的事情,她想亲自来做。
杨弯戴了墨镜去上班,孟妮瞧见时很意外,中午约了她一起吃饭,就发现了她戴墨镜的原因。
“你哭过?”孟妮担心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杨弯烦躁地搅动着咖啡,她们没在公司吃,单独出来找了个西餐厅,这样她还舒服一点,不用担心员工看见她这副样子,也就不用费心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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