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明白儿子的打算后,最终还是默许了水茵茵毕竟是自己娘家唯一的血脉,她实在不想看到她去做妾,在后院里蹉跎一生。
她也明白,茵茵的心气高,进去后肯定一心求死。
乔修远深怕煮熟的鸭子飞走了,让人日夜守着阮家,听到他们应下,深怕夜长梦多,就说过两天就来抬人。
阮正北当天晚上就带着水茵茵悄悄的离开京城,远走高飞,想着过几年后这边淡忘了这件事情,他们再回京相聚。
这边乔修远等到了日子,亲自骑马来接人的时候,阮家却早已没了佳人的踪迹,他觉得自己就如同被人戴了绿帽子一般,自然不愿善罢甘休,派人四处追杀男的,活捉女的。
阮正北早就看过地理志,他们先在万里之外的偏僻小村隐居下,因着带了三千两银票,也衣食无忧,过了几年悠闲的日子。
他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厮,其中一个水土不服没了,水茵茵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红豆,在乡下买了几亩田,雇了几个人,也算是乡里富足的日子。
水茵茵很快有孕,生下来个女儿,叫阮恬恬女儿太瘦弱,就取了个小名叫圆圆,期待她能长成白胖胖圆滚滚的样子在女儿四岁的时候,她又有了身孕,可是这胎怀的很辛苦,经常身子不适请郎中。
阮正北就起了去城里买房居住的念头,不仅请大夫方便,而且也可以打探一下京城的消息。
他身边的小厮已经在隔壁村娶了个姑娘,红豆也和人订了亲,可是那人在成亲前进山打猎,可是不巧却被野兽咬死,她就干脆留在自家小姐身边。
搬到最近的城里后,买房什么的就要用到路引和户籍,他们先前在偏僻的村子里,只是直接多花了点银子,买了房子好好休整根本没用到户籍和路引,这次去办的时候,干脆把红豆他们的奴籍消掉,给他们重新办了良籍,随知却被人盯上了。
原来,威远侯世子先前找人,这边知县恰好是依附他们的人,就被吩咐了留意这件事过了这么久,却有了消息,真是天赐良机,可以让知县往上升一升,挪一下这位置。
不过衙役上门拿人的时候,阮正北刚好陪着茵茵,带着女儿,还有服侍的红豆去买东西,回家一看不对劲,直接让骡车离开。
好在两人都很聪慧,千辛万苦的躲开追兵后,阮正北却因一路操劳,日夜难安,风吹雨淋,又拖延了请大夫的最好时机,很快缠绵病榻,拖了几个月人就没了。
水茵茵伤心欲绝,可是为着女儿,还有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的儿子,强撑着以寡妇的身份活着到了现在还有人在追杀自己,她担忧自己要是回去的话,会给阮家带去麻烦,干脆隐居在乡野之间。
可惜儿子虽然生下来,实在体弱多病,怎么仔细也没有活几个月就没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水茵茵痛不欲生。
要不是为了女儿,她估摸着就随自家表哥一起去了。
可是,哪怕她活着,她的身子也因为思念成疾,很快就衰弱下去,缠绵病榻两年,最后把女儿托付给自己的贴身丫鬟红豆。
自从逃亡起,他们家就只出不进,加上他们看病,又花了很多银子,办好自家小姐的后事后,就只剩下二百两不到的银子和逃出来带的首饰,日子就艰难起来。
偏偏阮恬恬因为逃亡路上的担惊受怕,身子骨也不好,加上娘又死了,时常发热生病红豆都深怕她把脑子热迷糊了,有一段时间,圆圆都烧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红豆以寡妇的身份带着圆圆过了两年,用尽钱财,最终,红豆在无奈之下,这才嫁给了余成刚
圆圆听她说完自己的身世后,虽然难掩震惊,可是却也很快镇定下来,看着眼泪滚滚的阮红豆,拿着帕子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低叹一声:“娘,您别哭了,既然现在还不知道阮家怎么样,认祖归宗的事情就先不急了,慢慢的打探清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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