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来的时候,却没想着换一下,那就说明她已经很习惯这打扮。
她明着是来诉苦,其实确实想要嫁给刘子敬做少夫人,可是余家大房现在却没能给她助力,她才想着借着你们的歉疚之意,借圆圆或者于二爷施压。”
陈银巧苦笑:“是我太蠢了,她自来是个聪慧的,也是心比天高,我竟然差点相信她了。”
晓玉恍然大悟:“难怪我总是觉得她神色怪怪的,明明是在哭哭啼啼,眼里却都是满满的不甘。”
又把于景诚提出自己和晓莲进京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红豆问:“娘觉得我们用不用去京城一趟?”
陈银巧听了有点担忧的道:“这不大好吧?圆圆还有二十多天才嫁人,我们这么早去,会不会太打搅了!”
红豆沉吟了一下,却点了点头:“这几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去京城一趟。”
又看着她们语重心长的道:“你们现在年纪还去学点规矩,懂些眉眼高低和内宅之事总是好的。”
晓莲呐呐的道:“伯娘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因祸得福了。”
红豆对她笑了笑:“圆圆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是她把我们当家人,我们也不要怕麻烦她,要不就是把她当外人了再说你们姐妹之间多亲近一下,以后也好互相扶持。”
晓玉笑了笑:“对了,这次于二爷是替世子给我们送来了衣裳,说是到时候都去喝喜酒。”
“世子想的周到。”
雪越下越大,第二天早上就是厚厚的一层。
哪怕刘子敬昨儿晚上去了青楼,由两个美人陪着左拥右抱,心里怒火也难消除。
特别是回来后,听了护卫婆子们的回话,知道圆圆马上要嫁到忠勇伯府,还有先前太仆寺少卿的公子想要娶晓玉都吃了闭门羹,还闹出负荆请罪的笑话,就足够说明余家的厉害了。
“难怪衙门里的人都向着他们说话,”刘子敬阴冷的眼神露着凶光,恶狠狠的道:“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他们,这鬼天气,等雪停了我们就尽快回京。”
余娇仙一脸的内疚:“都怪我,要不是我在这停下,公子也不会遇到余家的人。”
他倒是没有迁怒:“遇到了才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相比之下,关了铺子休息的余家却是难得悠闲,下雪天容易逮到野味,于景诚身边的两个护卫一大清早就去了山上,按着白雪上留下的野兽脚印,艺高人胆大,逮野兽很方便。
晚上的时候,就有了鲜美的狍子肉,红烧的兔肉,还有野鸡汤。
虽然不是很精细的手艺,可是特有的农家风味,还是让大家吃撑了。
于景诚吃饱喝足后,没有形象的摊在圈椅上,对着另外一桌的护卫道:“你们明儿早上再进山,一定要逮住活的傻狍子或者野鹿,我要送给皇上尝个鲜。”
又看着晓玉姐妹,很是斯文有礼的道:“我和你们同路传出去怕是对你们的闺誉有碍,等我回京,再让世子安排马车接你们去阮家。”
红豆赶紧推辞:“这也太劳烦世子了,我们可以自己雇车去。”
可是他们雇车去,就要和自己顺路,自己半路出的幺蛾子就会吓到他们,再说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于景诚就义正言辞的道:“我回去先和阿睿通声气,到时候让护卫骑马跟着马车来接,这样也好镇一镇有些别有心思的人。”
又推心置腹的道:“再者也是给阿睿一个献殷勤的机会,让大家也知道圆圆这生恩养恩都顾到了,绝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
刘老娘他们都一脸感激的看着他,心想:这世子的好友真是处处为他们着想,好人啊!
等到雪停了,太阳出来了,已经是十一月十三这天。
余家面馆又继续开门迎四方宾客。
于景诚继续悠闲的躺着养身子,这下再贪酒也不敢喝了,他们自己带来的中药,每天都要让晓玉她们在小厨房里熬好了送到他的手上。
就因为于景诚说喜欢红豆的手艺,喜欢吃家常菜,红豆她们就亲自在厨房,一日三餐的菜都不重样,深怕委屈了他。
喝了药的于景诚又继续躺着,听到护卫说刘家的马车已经启程回京,软枕高卧的他嘴角露出邪笑:“真好,这下替罪羊有了,我这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也可以半路被打劫受伤再去皇上那哭闹一场,他就不用担心我哥哥走南闯北”
十一月十五的早上,于景诚就坐着马车离开,后面一只活的狍子就被绑住四脚放在车辕上,一个护卫赶车,一个因为上山抓野味受伤的护卫就坐在马车里。
化雪的天气官道上也不好走,路上也没有什么马车骡车,因此于景诚他们的马车被黑衣人袭击,也只有一辆马车里的人进京走亲戚,看到了这惊心一幕。
不幸中的万幸,黑衣人不想要他们的命,把于景诚打的吐血就离开了
于景诚受伤的消息,很快就被皇上的探子打听到。
当天晚上,皇上就派了两个太医过去看诊。
第二天午后,几个太监就来小心的搀扶着于景诚坐上马车进宫。
于景诚这次的待遇很好,下了马车就上软轿,去御书房的偏殿等皇上召见。
年近四十的皇上有点消瘦,人也不算特别高大,黄色圆领龙袍,让他的身姿却格外挺拔,肩宽背直举手投足间很有威严浓眉凤目,瞳仁乌黑,眼神就显得格外幽深莫测,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让人臣服的气势,此时他沉着脸看着坐没坐相的摊在紫檀交椅上的于景诚,皱眉:“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于景诚看见皇上就泪眼汪汪,起身跪在青玉地砖上,就顺势抱住他的腿哀嚎:“皇上,我真的没有闯祸,有人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啊!”
皇上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示意边上的太监扶着他起来,自己坐在上首,接过太监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问:“你去清平镇做什么?”
“我听说楚明睿的人要给清平镇的余家送东西,就想着去给余家一个下马威。”
于景诚说到这里,哀叹一声:“我还以为余家的姑娘都很好看,还想着和他做连襟,结果相处了才发现余家姑娘和我没缘分,话不投机半句多,害的我白跑一趟。”
皇上被他这话逗的哈哈大笑:“难得你这流连花丛的人想成家立业了,京城大家闺秀如云,你看上哪个朕亲自给你做媒。”
“我想娶的姑娘要白衫飘飘,眉目如画,厨房女红琴棋书画都精通,还要乖巧听话,最重要的是要贤惠不嫉妒”
皇上打断他的话,笑骂:“朕看你还是回家做梦吧。”
他觉得自己又被他绕出去,正色问:“你真的没在外面胡作非为,没有闯祸吗?”
“真的,我又看不上余家的姑娘,要不是下雪,早就回来了。”于景诚在皇上面前说话向来是想到那说到哪儿:“对了,我还特意让护卫给皇上逮了只野狍子,哪怕自己半死不活,也记得让人给送进来,皇上您尝到了吗?”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看不上余家的姑娘,你那好刘妃的弟弟可看上了,我去的时候,凑巧碰见他想把两个余家姑娘都带走。”
于景诚说完一脸嫌弃的摇头:“他的眼神也太差了,就那样姿色平平的也能看上眼,我要是带他去百花楼,花满楼瞧瞧,他还不乐疯了,真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识。”
他这样光明正大的给刘妃和刘家上眼药,皇上心里反而琢磨,刘家是什么意思?是想和楚明睿搭上关系,还是想纳妾,借机打压他?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如以前,虽然立下太子,可是疑心病却更重了。
楚明睿是无为大师的俗家弟子,他在没登基前就受过无为大师的救命之恩,还有点拨之恩后来坐上皇位,更是重修了普济寺,很是信任无为大师,经常召他进宫讲解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