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样的孩子不得不担负起身为王权者的责任,甚至是拥有横滨这样一块既不安稳、也不省心的城市作为自己的领地,羽张迅觉得这已经是很过分了,能够有忠心而又有能力的氏族相助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是,他也同样担心利姆露会不会因为不大熟悉王权者的力量体系以及世界规则的缘故,所以被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欺骗,诱哄着从他手上得到力量……羽张迅是真的很担心这一点。
毕竟利姆露看上去可实在是太过于乖巧和纯稚了,就像是从河里面掬起来的一捧水,清澈到近乎于透明,于是谁都想要来给这水里面滴上色,污染他,让他变成别的什么模样。
出于这样的种种考虑,所以眼下,当利姆露不过是这么失踪了一圈儿之后居然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氏族……这件事情可实在是让羽张迅心生警惕。
利姆露哪里知道羽张迅都考虑了多么:“是,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太宰治,是我刚刚收下的氏族成员~”
“太宰……治?”
羽张迅顿时就眼皮一跳。
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说真的,“太宰治”这个名字在异能者的世界里面可实在是太有名了,有名到即便是身为第四王权者、原本轻易是不会被这些事情沾染到己身的羽张迅都对于他有所听闻的地步。
起因当然是因为太宰治那一个独一无二、而又完全可以当做是某种战略性武器的特殊异能力【人间失格】,但是在因为这样的异能力而赋予了关注度之后,便会被“太宰治”本人所代表的那些黑暗所笼罩。
那是足以让人拍案惊呼“世界上居然还可以有这样的多智近妖之人”的程度,甚至于对方那特殊的异能力都已经不再是被关注的重点了,而更值得被戒备和堤防的应该是太宰治的那一颗脑子才对。
那样的异能力居然成为了他这一个人的附庸。
而现在。
就是这么一个公认的……心黑手黑、危险等级足以封顶、一旦被抓住将会直接扭送去Scepter4下属的权外者监狱、又或者是那个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极为出名的欧洲异能监狱[Meursault]里面的,案底厚的洗都洗不清的家伙,居然就这么成为了利姆露的第一位氏族??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羽张迅涵养好,他现在可能就已经直接拔刀对准太宰治要一个交代了。
虽然羽张迅并没有这样做,但是他看着太宰治的眼神依旧是极为不善。靛蓝色长发的青年将利姆露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来,抬起眼瞧着太宰治,语气柔和然而眸光冰寒:“太宰治……对么?”
羽张迅慢条斯理的拉了拉自己的手套:“我真的没有想过,利姆露的第一位氏族居然会是你。”
而太宰治也笑了起来。
“是呢。”他的面上挂着笑,但任是谁也没有办法分辨清楚,在这一层表象下,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因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过,事情居然还可以有这样奇妙的展开。”
“利姆露的身上并没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试图利用他也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项。”羽张迅垂眸,“所以,如果是抱有着这样的想法的话,现在就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跟随在他身后的善条刚毅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嗤笑,手指似有若无的在自己腰间挂着的佩剑上面弹了一下。
那是隐隐的威胁,但是太宰治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只是注视着羽张迅,缓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第四王权者已经可以插手第五王权者的氏族了?”
好家伙,这可就是明目张胆的挑拨和找事了。
羽张迅敢用迦具都玄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打包票,这个前港口Maffia最年轻的干部、“双黑”之一的太宰治,必然是没安好心。
而在羽张迅因为这句话而分神的档口,太宰治一把将利姆露给拉了回来。
“我家的王,就不劳您费心了。”太宰治的面上是礼貌而又疏离的笑容,但是非常神奇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从他的身上读取到“哪凉快哪呆着去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这样的情绪,“毕竟,日后要侍奉王的,也是我等氏族,而与您这一位王权者没有什么关系吧?”
“啊……?”
利姆露一只手被羽张迅牵着,一只手被太宰治拉着。
他左看看,右看看,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一种隐隐约约存在着的、剑拔弩张的氛围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为什么啊!氛围怎么突然就险恶了起来啊!
[智、智慧之王老师……?]
利姆露弱弱的、弱弱的,向着自己永远的后盾发出了请求的声音。
这到底都是怎么发生的事情啊!(战术后仰.jpg)
而智慧之王也一如既往的可靠,如果不是声音里面还杂了一些似有若无的幸灾乐祸那就更好了:[不愧是您呢,我的主人。]
[您看到了吗?他们都是在为了争夺你而战呢。]
利姆露:[……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智慧之王老师!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会产生眼下这样的局面啦!]
智慧之王:[我上面给出的就是答案。]
利姆露:???
是我听不懂话了,还是你的运算出现了故障?
你居然是管那个叫做答案?
利姆露有理由怀疑,智慧之王是在诓他。
啊啊,拜托了,不管是谁都好,能不能稍微的来拯救一下这个尴尬的局面啊?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利姆露内心的哀嚎声,那能够拯救他——更准确一些来描述的话,应该说是那能够将太宰治和羽张迅的注意力给暂且转移开的人出现了。
那是一个高挑的青年,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戴着雪白的手套,打着领巾,双眸是反黑的,一只手中牵着一个紫色发的小姑娘。
当注意到那些朝着他投注来的视线之后,青年面上露出来一丝奇异的微笑。
他一把将身旁的少女捞起,动作起来的时候速度快的甚至都没有办法看见残影。
在场的所有人只知道,当他们的视网膜上再一次的捕捉到了对方存在的影像的时候,青年已经站在了利姆露的身边,态度殷勤的嘘寒问暖。
“利姆露大人!我——”
眼看着迪亚波罗又要开始一番的长篇大论,像是颂唱史诗那样的开始吹彩虹屁,利姆露当机立断一把捂住了迪亚波罗的嘴,堪堪避免了自己惨遭一场社会性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