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玥走后陆筠仍愣愣地跪坐在地上手揪着领口、身子微微蜷缩,她像是脱了水的鱼一般,明明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但脑中仍是一片缺氧的眩晕。
你现在怀着殿下的孩子等此间事了你可想过日后?“他”会容你吗?
她知道了!
陆筠微微颤抖着:魏安和知道了、那刘登呢?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脑中的场景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她同魏安和仅有的那一次正面争执魏安和一定要保下的那个男童
是那次吗?
陆筠不确定,但事到如今,纠结于此已经没有意义了。
魏安和只是把她一直担心却从不敢深想的事,血淋淋地摊开在阳光下面
若是刘霸当真称王,她活不活尚未可知可她腹中这个孩子是决计活不下来的
刘霸绝不会容忍刘登的血脉存于世间。
但刘登呢?若是她投靠刘登呢?
陆筠脸色白了白,露出个有些惨淡的笑来:怕是结果恰恰相反她是活不成了,但她腹中的孩子尚有一线生机。
选谁这当真是个很难、又不那么难的问题。
从竹蝉苑往回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石灯笼泛着暖光,照亮了脚下的路。
茗儿跟在梁玥的身后,努力地克制着脸上的表情,但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忍得狠了,反而更压不住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闷哼。
这半明半暗的环境身后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诡异闷笑声当真是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梁玥叹气回头,打量了茗儿几眼,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茶包上,“就是一包茶叶,至于这么高兴吗?”
“夫人!您这会儿怎么还想着茶?您看到没、看到没您出来的时候,她那脸色白得都跟见了鬼似的!”
茗儿说着,手上还不自觉地比划着,原本被她小心翼翼地提在手里的茶包,此刻被随手甩得晃来晃去,就是下一刻从手里飞出去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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